桑仲举着个大刀劈向摔懵的赵廷玉。朱罡和樊爻在一旁大喊着让赵廷玉躲开。赵廷玉凭着仅剩的意识往一旁翻滚,喝醉的桑仲手上没有轻重,大刀紧贴着赵廷玉的后背劈在了甲板里。崩起来的木屑直打的赵廷玉后脑勺疼。
冰冷的刀贴到他后背上让赵廷玉瞬间清醒。赵廷玉垫步拧腰,腾空立地而起,爬树的本领他在白节山时就已经练的如火纯青。他宛如一只猿猴,手脚并用顺着帆绳爬上七丈高的桅杆。
桑仲追他不得又转而去砍朱罡和樊爻二人。他举起刀要砍,忽听头顶上传来人的叫声,声音由远而近。赵廷玉抓着帆绳荡了过来,借着荡起来的力量双脚齐出奔着桑仲踹了来。却受绳子摆动幅度的影响,从桑仲面前略过去,一头扎进了甲板上的桶堆里,又被绳子拉了回来,缓缓的停在了桑仲面前,场面极为尴尬。
赵廷玉尬笑着看着桑仲:“大哥,再给个机会啊。”
桑仲挥刀劈向赵廷玉的头,赵廷玉撤手缩头往下出溜,顺势打出一击阴冥指,桑仲的刀也从赵廷玉头上砍过,斩断了他抓的绳子,赵廷玉掉进了鱼仓里。
这鱼仓只是四面涂成了黑色所以看着深不见底,赵廷玉无遮无拦的掉落其中才发现不过一丈多高,而且下面还有一层鱼,根本摔不疼。
“大哥,拉我上去!”
桑季在仓中大喊,桑仲从上面扔下来个绳梯。桑季轻车熟路的往上爬。赵廷玉快速跟上想要把他拉下来,可桑季的力气不是赵廷玉能比的,被桑季一脚踢翻。
“大哥,我先弄死这小子,上面两个交给你了!”
桑季说着跳下绳梯扑向赵廷玉,却在跳下来时踩到鱼,脚下一滑,五体投地。几乎同时,赵廷玉打出飞针自卫,桑季“啊”的尖叫一声。
“二弟,你怎么了?”
桑仲焦急的趴在鱼仓边上往下看。
桑季:“大哥,这小子用针扎我屁股!”
朱罡调侃道:“这个赵廷玉还有龙阳之好?”
“你就别贫了,分不出个轻重缓急是不是!”
樊爻拿着发簪磨着网子,想要挣脱出去。
“你费这个劲干什么!”
朱罡拔下发簪捏住簪头一拔,从发簪抽出一柄细小的刀,反手一刀将网撕开个大口。
“你有这东西不早拿出来!”
“拿出来了怎么看大戏呀,你不是会算吗,没算到?”
“我算你个死人骨头,还不帮忙!”
两人说着说着声音逐渐不受控制。
“臭小子,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呢!”
桑仲站起身看着吵嘴的两人,见朱罡的网子已经破了,挥刀就砍向朱罡。
朱罡这网已经被破坏,见刀砍来,他缩起身子脚踹樊爻借力,二人短暂的分往两边摆动躲开桑仲的刀。朱罡讨过饭、骗过钱,还有些小偷小摸的本事,流浪市井生活造就了他迅速的反应。趁着桑仲扑空,朱罡迅速钻出网去,飞扑向樊爻,借着飞扑之势手中小刀紧贴着网口划过,加上樊爻来回摇摆的幅度,破损的网子经不住摆动的力道。樊爻、朱罡一起掉进了鱼仓。
桑仲见状,举着刀也跳了下去,三人一起对阵桑仲兄弟。
……
杨琳在水中潜了半晌,总算是找到个没人的地方上了岸。她四下寻找,爬上一处高坡,手搭望眼见这码头渡口前全都是打鱼跑船的人家,想必都是桑仲的同伙。栈桥边的几座碉楼上,还站有穿着相同手拿兵器的看守。
杨琳向南而望,自己就是不吃不喝也要走上足足一天,恐怕她还没见到岳家军赵廷玉三人尸体都凉了。杨琳一时手足无措急得原地跺脚,忍不住流出眼泪,哭声也忍不住的释放了出来。片刻她又觉得哭声会引来敌人,于是捂着嘴竭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可耳畔还有哭声萦绕,声音凄惨且有些距离。
杨琳哽咽着忍下哭泣,擦着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七八个年轻的小厮正拉扯着个姑娘往船的方向走,后面的老汉苦苦的跪地哀求,被这些人生拉硬拽着往后拖行。
“老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能耽搁孩子前程啊。”
老汉一口老痰啐在那人脸上:“前程个屁,上去伺候那些畜牲的人,有几个活着出来的!”
女子也哭着挣扎。
那人急了,双手举起手里的大棒子砸在老汉头上,老汉顿时脑浆迸裂。女子看着被打死的父亲疯了一样往前扑,可她哪里挣的过这些年轻力壮的男人,被强行拖着走。女子朝围观的人喊着大娘大伯救命,可没有一个敢乱动的,眼睁睁看着她被这些人带走。
杨琳快步跟了过去,见四五个女子集中在一小屋内,屋内哭声不止,夹杂着男人的训斥声。
“怎么才这么几个人,这歪瓜裂枣的都是什么呀?”
“大哥,汴梁城就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