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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民风急火燎地跑回家中,凭记忆在作业簿上写下几个考试的题目,然后去了曹绪山家里,请他帮忙。曹绪山有点莫名其妙,问张本民何故。
“只管抄就是,又不是让你写大字报,怕啥?”张本民一副懒散的样子,更让曹绪山摸不着头脑,他拿着笔,久久不肯落下。
这下张本民有点急了,一把拿过样题,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嗳嗳,张本民,俺没说不帮你写呐!”曹绪山跟了上去,拉住张本民的膀子。
“那你还磨叽个啥?”张本民显得很来气,“别说这事是保密的,就算是面对大家伙,俺也能拍着胸口说绝对不会坑你!”
“行行行,你甭说了。”曹绪山从张本民手中抽过样题,边朝屋里走边道:“不就抄几个题目嘛。”
“嗐,你也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张本民甩起膀子紧随其后,“三五分钟就解决的问题,偏要找些事费。”
曹绪山不再说话,在油灯下开始认认真真地誊抄起来。
“甩起来!甩起来写!”张本民一看忙制止,“你这写得也太拘谨了。”
“你专门找俺抄写东西,那不得板正的?”
“不需要板正,只要是像大人写的就行。”
“欸,那好吧。”曹绪山摇头叹笑,大笔一悠荡,一会就抄完了题目。
“在最上面,写‘单独考核试卷重要题目’!”张本民指着作业簿纸的眉头。
“随你咋样说,都照写!”
张本民探着身子看着,“嗯,对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你,你这是要干啥用?”曹绪山写完放下笔,小心翼翼地问。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别张嘴了。”张本民伸手拿过作业簿,边走边道:“曹校长,这事儿虽不是上纲上线的,但也不能跟别人讲。”
曹绪山又是摇头一笑,“行,俺知道了,就当你张本民今晚没找过俺,可以了吧?”
张本民转身对曹绪山竖起大拇指,而后扭头就跑开了。回到家中,他打开作业簿,撕下那张“单独考核试卷重要题目”,认认真真地答了起来。
次日一早,张本民到河边提了钩线,对逮到的老鳖和黄鳝不像以往那样感兴趣,脑子里想的只是到学校后的事儿,他要不动声色地给郑金桦送个“大礼”。
的确,这个“礼物”对郑金桦来说,足够大。
上课前半小时,郑金桦就早早进了教室,继续捧着习题猛看。
张本民是有所预料的,略微比郑金桦晚一点点也到了。坐下来没多会,他就一揉肚子,“欸哟,他娘的,肚子疼,要拉屎了!”
郑金桦听得直皱眉头,如果不是为了多看几道习题,多是又要拿着书本砸张本民的胳膊。
“纸,纸呢!”张本民的样子很捉急,胡乱翻着书包,故意把撕下的那张“单独考核试卷重要题目”露出来,推到桌子的“三八线”上,然后急慌慌地跑出教室。
郑金桦斜眼撇嘴,抬手就要把纸推拍到地上,可目光一扫,陡然双目圆睁。
单独考核试卷重要题目!
这让郑金桦的小心肝颤抖了起来,她的第一反应就与即将到来的考试联系到了一起。稍一犹豫,她便倾身探首,如饥似渴地看了起来。
纸上的题目,是张本民断定郑金桦做不周全或一点都不会做的。
十分钟后,张本民估摸着郑金桦看得差不多了,才慢腾腾地回到教室。“欸哟,咋又呲薄屎了呢。”他装作痛苦的样子,心不在焉地把课桌上的书本连同那张纸,一把划拉进了书包,“看来啊,多半是得请个假回家歇着。”
此时的郑金桦,两手抱头趴在课桌上,假装叽里咕噜地背着算术公式。张本民歪嘴一笑,也不再演戏,老老实实地坐着,等待上课。
上课铃响了,进来的是校长,把郑金桦喊到办公室去做那张试卷。为了一试高低,他同样是亲自监考。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校长的眉头越皱越深。等郑金桦做完试卷,他急忙到教室把正在教课的郭爱琴叫了出来,问她是不是试卷出简单了。
郭爱琴直摇头,“咋可能呢?难度够大了!”
“难道郑金桦也同样优秀?”校长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校长,你要是不信,就把题目写到黑板上,让其他学生抄着做一下,看到底能做到啥程度?”
“嗯!有必要!跟俺来!”校长说完,赶紧回办公室,拿了试卷直奔张本民所在的班级,让郭爱琴把几个难题抄在黑板上。
张本民一看,就明白是咋回事,赶忙举手说拉稀肚子疼,要回大队卫生室看看。校长不加犹豫地点头同意,因为接下来的事跟张本民没啥关系。
郑金桦老老实实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