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蝴蝶结,抽掉缎带,打开盒子盖,扈轻对上一双可爱的小黑眼睛。
“啾啾。”
她平静的盖上盒子盖,深呼吸一口,微笑:“对了,妈妈忘了问,你的蛋——咳咳,彩蛋呢?”
扈花花哈哈笑:“就是它呀,妈妈你看它可爱不可爱?”
扈轻笑容有些僵,可爱?可爱花钱吗?为娘还没把你拉扯大,又来一个才出壳?要老娘现在就去给它找奶吗?
“妈妈,你是不是高兴坏了呀?”扈花花从她手里挪过盒子,打开,捧出里头的小东西,“妈妈,你看它好看吧。”
为了不伤害幼小的心灵,扈轻慈蔼又温柔:“真——好看。”
抽象版油画吗?还是打翻的调色板?明明蛋壳子上只有黄、紫两种颜色,它是怎么做到把世间所有浓烈明艳的色彩集于它小小的小鸡崽子一身的?
扈轻扯着嘴角:“所以,这是一只——五彩凤凰吗?”
“妈,这当然不是啊。”扈花花小手指头在小崽子身上点来点去:“我和姐数过了,它身上有二十种颜色呢。你看这是红,这是另一个红,这是那个红,这是——”
扈轻连忙打断他。二十种,真是辛苦你们数了。身披二十彩霞衣,你去接哪位——等等,公的母的?
扈花花说:“不知道啊,等它长大化形就知道了。”
长大——化形——就还是我养着呗?
“这是个串串吧。”扈轻心里问绢布。
诡异的,绢布一下子理解了串串的含义,他沉默良久:“养着吧,你又不缺养这一个。”
扈轻:“.”
扈花花还在兴奋:“妈妈,你喜欢吗?我姐说它小名就叫彩彩,大名留给妈妈取。”
我谢谢你们哟。
到底扈轻把彩彩接了过去,毕竟是从小养到——出壳的,感情多少有一些。
“彩彩?”
“啾啾。”
扈轻笑起来,养着吧,多你一个不多。这身毛茸茸的二十色,嗯,还是挺好看的。
回程中,讯息来回往返,扈轻才知道,除了古坟场那一片,所有的地方都没事,为善的依然为善,作恶的照旧作恶。突然间她深刻的体会到一句话:老天爷怎么就不劈死你!
半路上孱鸣和她分开,他要去看新生大陆,嘱咐扈轻:“回去别出来了,要不你住我那去,千万别再往外跑了。”
如今他多多少少相信这个便宜闺女是事故体质。
扈轻没有不服,乖乖的应下:“回去我就闭关。”
之后一路上又与各家话分别,年轻人们无忧无虑的约着再会,等飞到宝平坊,扈轻在灵舟上望来望去:“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嘛。”
随即一想,她才离开几天呀,漫漫修真岁月长,几年几十年都不会发生什么大变化。不过想想她来到这个世界三十年的光景,只自己经历都许多大事,如今更是整个界翻了个大身,还是有大变化的。
玉留涯让她住进内门,她谢绝了,只说等孱鸣回来她再去,她还是喜欢住在坊市里,走过街道,眼里耳里喧嚣热闹,一路走进来也走进了烟火红尘,等自家厨房里升起红色的火白色的水汽,一颗心才踏踏实实的落回原处。
“开饭啦——”
圆形饭桌边脑袋乱拱,有大的有小的,有光的有毛的,扈暖拿筷子往彩彩碗里的温奶里滴菜汁,扈花花见扈珠珠狼吞虎咽急红了眼,扈琢忙给他和玄曜分菜,水心把素菜全端到自己跟前,五灵蛮在灵果间钻来钻去,春冽吃一口菜挪一挪里头的果子故意去堵路。
扈轻笑吟吟的咬着筷子头,她是多么眷恋这个尘世。
多日后,孱鸣带着好消息归来,与此同时,关于新生大陆和仙界的消息迅速席卷小黎界。
那陆地,果然连通仙界,已经有人进去且又出来。也就是说,那个地方,可进可出。
然而——能进来的人要受小黎界的天道法则压制。也就是说,仙人进来也会被压成大乘。
“我们感应到的是这样。具体的实际情况,还要等那边的人过来亲身尝试过才知道。”孱鸣说着,满面红光。
扈轻:“爹,我看您跃跃欲试呢,怎么,您想去走一遭?”
孱鸣看过来:“你不想?”
扈轻立即摇头,把头摇成拨浪鼓:“我真就不想,我一个小元婴,跑去仙界,岂不是找死呢?我劝您也稍微等一等,我觉着吧,眼下只有大乘有那个资格去尝试。”
便是大乘也要小心,一个不对赶紧把试探的小脚脚缩回来。
扈轻说:“爹,不是我悲观。我觉得吧,人心险恶,不能不防,最多人家好奇来探险,反正我不觉着一群仙人面对我们这群蝼蚁能激发出善心来无偿的帮助我们。”
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