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来到了易书房,见到书院的人到处翻书,捂着官帽就开始痛骂:“大胆贼子!圣人之道,就是教你们做这个的?”
书院的人并不理会,继续翻书。
群臣上前阻拦,彼此推搡,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书院众人中站出一人来,大声呵斥:
“住手!我看谁敢阻拦!”
群臣中亦走出一人来,扶正了官帽,上下看了一眼,见他是一个穿着朴素白衣的书生,不免心里嗤笑,嘴上讥讽道:“就凭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就想要和我,和满朝文武打擂台?你是什么人?”
白衣书生道:“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
那官笑了一声,指着自己说道:“我是天子姬昌登基御极二十八年秋考察通关,圣人亲笔钦定的御史王郴,你又是什么身份?”
白衣书生道:“我是天星书院创立初年,推举出来的第一届第一任首席,我到这来……”
“什么狗屁!”那名叫王郴的看了众人一眼,睥睨道:“听好喽,这里是大周皇朝,天子脚下!就连可以呼风唤雨的修行者来了也得掂量一二,这里不听你们什么书院使唤,你们还翻不了天!”
书院的人一听就要上前,被那白衣书生拦住了,他道:“既是要打擂台,我就陪你打打擂台!”
王郴笑道:“不知阁下名讳?”
白衣书生道:“苏尘。”
“哦?”
群臣一惊,大多是听过这个名字。
就算没听过,也都看到过他的名字,一些书院的命令下来,上面都签着他的名字。
一听是他,态度也都客气了起来。
王郴神色一变,但两人交锋,可不能弱了气势,于是冷哼一声说道:“就凭你这不大的娃娃,还有跟着你起哄的几千个所谓读书人,就想行使天下政令,改换乾坤了,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苏尘问:“怎么个不识抬举?”
“我且问你!”王郴一抬袖子,指着他道:“圣人之书你读过几本,礼法王道你可曾理会,长幼尊卑不识,人畜五谷不分,就敢来这庙堂之上,指点高论,真可谓上不敬天,下不敬地,中间不念王法,里外不通人情!似你这般无礼之徒,无道之辈,又怎敢僭越天理,强要行使天下公器,岂不是叫满朝公卿笑话!”
“好啊!”
“说得好!”
听了他话,群臣纷纷受到鼓舞,大声叫好。
王郴也一脸的自得之色。
不料苏尘也点了点头,赞叹一声:“说的真好啊!”
王郴自以为已经将他说服,转过身要下命令,又听苏尘说道:“可是我们偏偏不用理会他这套说教,我们继续吧!”
王郴拉住他袖子,紧张的说:“你你你,说不过别人,就想着要耍赖了,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们这帮老臣,就是豁出这条命去,血溅于此,你们也休想得逞!”
苏尘摇头笑道:“你说的这些,我真是半点都不想辩驳,我除了说一声好,还能说些什么呢,不要挡我,还有事呢。”
王郴掏出一把匕首来,指着他道:“说!你必须说,你若说不出个究竟,我就死于你面前!”
苏尘眉头一皱,抬手:“请吧!”
王郴后退一步,纠结万分,终于丢下匕首,指他喝道:“你分明是理亏词穷,想要骗我自尽,没这么容易,我,我等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苏尘终于道:“你们无非就是想用那套君臣纲常,礼教束缚,诱使我说出些话来,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可以用丰富的知识储备叫我败下阵来,我何必跟你们理会?”
群臣叫道:“你,你这就是耍无赖!”
苏尘皱眉,指着天空说:“那怎么修行者如此放肆,不去跟他们讲道理?”
有人小心喏喏的说:“他们……他们不可理喻!”
苏尘笑道:“那就跟我来讲道理啊?”
“这……”
不等他们回应,苏尘接着道:“你们讲不了的道理,我们能讲,你们不敢讲的,我们敢跟他们讲!”
他一下反客为主,问众人:“尔等可使生民安泰否?”
众臣环顾,回答:“可也!”
苏尘又道:“使众生归心,可否?”
众臣又答:“可也!”
苏尘笑问:“与修行者开战,可否?!
“可……”众人刚想顺着回答,赶紧吓醒过来,连连道:“不可!”
苏尘冷哼一声,昂起头说道:“这就是为何我不屑与尔等交谈,层次太过低微,不过是被修行者支配用来奴役众生的腐朽羸弱之辈,我等为何不能取之?”
“这……”
这话让一群人都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