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的确只是一种武器!」朱蒙点了点头:「不过这种武器不便宜,而且也不是买回去就能用的!」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报一个价码!」庚安禄道:「恕我直言,你们不可能永远保持这种武器的秘密,为什么不乘着还没有泄露出去卖一个好价格呢?坦率的说,很多人对你们的力量感到恐惧,有的人甚至建议和高棉人议和,来对抗你们,这对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听到对方这番软中有硬的话,朱蒙沉吟了片刻:「由于盟友的关系,我可以让你亲眼看看火器是怎么使用的,但这恐怕对你们来说意义不大。至于你们当中有人想要背盟,我只能说蠢人总是会做蠢事,聪明人总是会站在赢家一边,你应该看得出谁最后会赢!」
「聪明人?蠢人?」庚安禄笑道:「你们唐人总是这么傲慢,我承认你们的帝国很强大,但这里距离长安太远了!你们唐人不是有句话吗?鞭长莫及!」
「你可以亲眼看完火器演练之后再下结论!」朱蒙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不错!」庚安禄满意的点了点头,两个人走出屋外,来到院子里。朱蒙做了个手势,哨兵跑了过来,将自己燧发枪交给朱蒙。朱蒙装填好火药,将铅子用绵纸包裹好,填入枪口,然后用推弹棍捣实,将剩余的火药倒入药池之中,他看了看四周,指着大约七十步外的一个木桶,稍稍瞄准,然后扣动了扳机,击锤落下,溅起火星,随着一声巨响,枪口喷射出大量的白烟。
「这里没事,我们只是在演练火器,退下!」朱蒙喝退了闻声而来的卫兵,和庚安禄走到木桶旁,庚安禄在桶壁上找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孔洞:「一种可以发出巨大声响的弓弩!」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是吗?」朱蒙把木桶拿了起来,两人在木桶的另外一侧又找到一个同样大小的孔洞,除此之外,后面的夯土墙上还有一个洞,庚安禄伸出指头探了探,没有接触到底部。
「可以射穿盔甲!」庚安禄的脸色不太好看。
「嗯!」朱蒙随手将燧发枪丢给庚安禄:「你也试试!」
庚安禄试射了几次,他很快就掌握了诀窍,击中了被当成靶子的木桶,当他检查完墙壁上一个个弹孔,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这种武器真的很可怕,哪怕是个女人,也能很轻松的杀死身披重甲,身经百战的勇士!」庚安禄低声自言自语道,他思忖了片刻,问道:「你们唐人怎么称呼这武器!」
「燧发枪,这是我父亲起的名字!」
「燧发枪!我记住了!」庚安禄点了点头:「我现在明白你为啥说不是买回去就能用了,关键就是在那些黑色的粉末上吗?」
「不错!」朱蒙倒也不隐瞒:「这燧发枪若要使用,须得填实子药,铅子简单,这火药可就不是轻易来的了!」
「想必这火药之秘,贵方是不肯开口的!」
朱蒙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来了个默认。庚安禄倒是一点不例外,这种军国之秘,若是易地而处,自己肯定也是不肯说的。
「难怪你这么轻易就让我亲手演练!」庚安禄叹了口气:「就算我拿了去,没有火药,也就是一堆废铁!」
「你明白就好!」朱蒙笑道:「其实就连这火药之秘,家父也没有密不告人,在他开设的学堂里就有讲授这方面的学问。」
「当真?」庚安禄眼睛一亮。
「自然是真的!不然你看我军中那么多火器,都离不开这火药。一旦打起仗来,耗用的火药何止亿万?要制造这么多火药,需要的工匠又岂在少数?这么多工匠再怎么守密也是守不住的!」
「不错!」庚安禄闻言大喜,旋即他又露出疑色来:「你告诉我这些,
就不怕我派人用重金去打探这火药之秘?」
「呵呵!」朱蒙笑道:「尽管去,我只怕你不去。你若是有意,我甚至可以写一封荐书给你,让你去家父的学堂去待几年,把这制造枪炮火药的学问都学会了!」
庚安禄听朱蒙这般说,不禁又喜又疑,喜的是竟然可以这么轻易的获得其中的学问,疑的是其中会不会有圈套。他思忖了片刻,问道:「你就不怕我学会了这些学问,回爪哇去拿来对付你们唐人?」
「呵呵!」朱蒙笑了两声:「你知道吗?家父说过这么一句话,若是有人真的把这些学问都学会了,那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唐人了!」
「学会了这些学问,就成了唐人了?」庚安禄陷入了深思之中,他出身于爪哇最高贵的家族之一,与其他酋长们不一样的是,庚安禄自小就喜爱学问,恰好爪哇岛又正好处于当时东西海上贸易航线的重要节点,来自东西商贾只要带有珍贵书籍的,他无不花费重金收集,藏在自家的宫殿里,闲暇时便用心研读。随着他学问的增加,对于追求学问的想法也愈深。时常想若非自己肩负家族的重任,便舍弃权力和富贵,孤身前往雅典、君士坦丁堡、开罗巴格达、霍拉桑、那烂陀寺(以上都是当时着名的学问重镇)等地去追求学问。但这次与过往不同,追求学问和家族的兴盛合二为一,若能真的从唐人那儿学到了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