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山脉,雄奇险秀,素以“周万余里皆层峦,摩天碍日不可攀”闻名。
时值午时,艳阳高照,孔昭立身一方青石之上眺望远处,只见群峰杂沓,绵延不尽,一道金灿灿的光霞接天连地,直接将偌大的一座青冥山脉圈在了中间,显然是一种极为厉害的禁制阵法。
如今,从各地而来的修士齐聚于此,挤挤杂杂,闹闹哄哄,放眼看去,乌压压的一大片。
不少门派与世家的子弟,不屑与散修厮混在一起,或足踏祥云,或骑乘脚力,或驾驭飞舟,悬停半空,彰显出他们高人一等的身份。
俯瞰下方那些散修,一些人的眼中更是带有轻蔑之意,充满了说不出的优越感。
孔昭便察觉到这样的目光,已不止一次地从他身上扫过。
“这些家伙,屁本事儿没有,不知道哪儿来的傲气?”
他在心里翻了下白眼,莫名地觉得有些好笑。
假如不是顾忌此处有着许多高阶修士存在,他说不定便要恶向胆边生,用“北斗七星大手印”把这些家伙像死狗一样的拍在地上,认识一下什么叫做社会的险恶了!
“孔道兄,原来你在这里啊!”
一道娇柔清脆的悦耳嗓音忽地从旁传来,飘入耳中。
孔昭循声望去,却是尹紫霞携着一阵如兰似麝的香风,飘然而至。
此外,她的身边还有两名青年男子与之同行。
一者身着淡黄色的绸衫,相貌普通,可是嘴角含笑,气质儒雅温和,使人一见之后,如沐春风,分外亲切。
另外一人容貌俊美,红色袍服上面绣着朱雀纹饰,可是眉眼冷淡,神情高傲,予人一种很难打交道的感觉。
“尹仙子,久见了!”
孔昭笑吟吟的打了一声招呼。
尹紫霞的神色似嗔似笑,柔声开口:
“孔道兄是非太过见外了,竟拿场面话来糊弄人家,才三天哩,有很久吗?”
换作旁人,定叫她的这一番话调侃得哑口无言,孔昭却是从容不迫的反将一军道:
“尹仙子有所不知,自从上次见了你的芳容之后,便叫在下好生想念,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没有九秋,也该有个八秋了吧?”
闻言,尹紫霞的面上露出了几分羞恼之色,连耳根子都红透了,瞪着他道:
“你真会说俏皮话儿,好吧……人家也不与你计较这些了。”
孔昭微微一笑,接着便把目光落在另外两人身上。
“这两位道友是……”
“适才光顾着与你说笑了,险些忘记正事,来来来,我来为你引荐一下这两位道兄。”
尹紫霞笑语盈盈地把两人的来历一一道出。
经她一番介绍,孔昭方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颇为不凡,黄衫男子名为晏半秋,是元阳宗掌教的三弟子,位列派中十大真传之一。
红衣青年叫做孟心归,乃是四象宗朱雀阁主的独子,红凰夫人的侄子。
同样,这次元阳门,四象宗两派参与青冥试炼的人,也是以此二人为首。
“在下孔昭,见过两位道友。”
孔昭打了一个稽首,不卑不亢的道。
晏半秋风度翩翩的还了一礼,笑道:“孔道友客气了。”
“近几日来,我曾多次听闻道友的大名,今日得见尊面,果真是龙章凤姿,仪表非凡,哈……传言非虚也。”
孔昭谦逊一笑,说道:“晏道友谬赞了。”
孟心归在一旁轻“哼”了一声,目光冷冷地望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孔昭,战意昂扬的道:
“孔道友,听说你仅在一招之间,便打败了独孤毒?很好,他本来是我准备挑战的对手之一,现在却是可以将之剔除在外了,相比起他,孟某对于你的兴趣更为浓郁,待到此事一过,说不定便要向孔道友仔细地讨教一下了。”
迎着孔昭投过来的惊讶目光,尹紫霞无奈地娇叹一声:
“孟道兄一直是这种性子,最爱与人斗法争胜,见到了厉害的同辈之后,总想过一过手,其实心中并无歹意,还请孔道兄勿要见怪。”
“哪里哪里......”
孔昭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孟心归不悦地皱起眉头,嘴唇嗫嚅,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间有所感应,回首向后看去,只见远处云海翻涌,罡风回旋,一道惊天长虹由极高处斜抛下来,待到离地百丈之后,便即停住,一分为二,拥着两队身着鲛绡的美貌侍婢,作八字状缓缓排开。
这些侍婢洒天花,奏仙乐,掌金灯,托宝珠,挥羽扇,执香炉,各有司职。
过不多时,又有一条其长无际的如龙云气自空飞坠,上面载着一座华丽銮舆,并有仆从驾着云筏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