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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王季珏的表现并没有辜负宁欣对白姨娘的欣赏,在宁欣面前王季珏知书懂礼,对儒学典籍倒背如流!而且王季珏的基础很扎实,在他身上少了王季玉的浮躁和小聪明。
“你不错。”这是宁欣对王季珏的评价。
“宁表姐更厉害。”
两人相视而笑,王季珏说道:”表姐有事就叫我。”
“是白姨娘让的?”
王季珏对宁欣口中白姨娘的称呼略带几许的不悦,宁欣说道:“等你有了功名为她请封之后,我自会改口。”
王季珏扭过头去,宁欣手臂撑着下颚,轻轻的叹息:“我这句话你都受不了,你将来怎么会面旁人同僚更多的议论,庶子出头永远比嫡子困难得多。二表哥即将迎娶昭容县主,她可是贤妃娘娘面前的红人。”
“世上趋炎附势的人极多,官场尤其是如此,在官场上毁掉一个人很容易,言语是不容小看的毁人利器。”
王季珏拱手诚挚的道谢,宁欣淡淡的一笑,“妾生子,若是你太在意这件事的话,你将来的成就不会太大。”
此时马车停在庄子中,宁欣扶着抱琴的手下了马车,王季珏孤零零的一人呆坐着。
抱琴一路都在马车上,王季珏是半路上被宁欣叫来的,抱琴低垂着眼睑,“小姐何必如此?”
“两个目的,一是白姨娘既然让他帮我,这份好意我必然要报答,二是良才美玉若是解不开心结的话,太可惜了。”
对抱琴,宁欣一样是抱有希望的,调教身边人的眼界,宁欣将来才有可能倚重抱琴。
庄子平时有三房的下人打理,宁欣又带来了几个楚氏赏赐下来的妈妈婢女,人手足够用了。庄子的布置格局都不错,遥遥可见远处郁郁葱葱的青峰岭,宁欣选了一处清幽的住处,并没有住进收拾停当的屋子。
安顿好行礼,宁欣对抱琴吩咐:“拿些赏钱给庄子上的人。”
“是,主子。”抱琴听命去打赏仆从。
宁欣相信抱琴会处理的很好,这些事若是还需要宁欣亲自去做,要贴身大丫头何用?抱琴经过宁欣调教,进步还是很明显的,一会功夫她就同庄子上的人亲近了不少。
带来的小丫头们静悄悄的收拾着衣物,清扫着房间,因为宁欣改变了住处,两明一暗的院落尚且需要重新整理清扫。
宁欣拿着李冥锐送的往年考题在庭院里闲逛,不时抬头看一眼景色。
王季珏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到在庄子上游走的宁欣,她神色悠然从容,眸子许是因为以前爱哭的原因,比寻常人更显得水润并流光溢彩,她娇软的身躯透着大唐贵族少女的骄傲...骄傲,是骄傲。
王季珏明白生母为什么会说她为妾可惜,为什么会让他跟着宁欣,大太太她们只会认为自己是为考题而来,以生母的手段和威武伯的宠爱,即便他不跟过来,宁欣押中的考题也会摆在他面前。
“表姐,我同您一起。”
宁欣抬头一看,是拿着书册跑过来的王季珏,宁欣淡淡笑道:“好,我正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宁欣笑盈盈的问道:“何解?”
这个问题很简单,王季珏眸子闪了闪,朗声回答完宁欣的提问,问道:“这会是考题?”
大唐科举考题大多是几句话取成一句,先是破题,然后才是承题,最后是时政结合的总论。科举考试很少会像宁欣这样只问完整的一句。
宁欣道:“这是我对你的考题。”
“表姐。”王季珏别扭尴尬的说道。
“你要记得,考题万变基础才是关键。乡试的主考又是取正的性子,你基础越好,名次越是往上。”
“表姐以为这次会出什么题目?”王季珏到底还是少年,性情上活泼,他对宁欣押题的事情好奇得紧。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宁欣含笑反问眼睛亮晶晶的王季珏。
王季珏想了想说道,“我也不隐瞒表姐,我同贺兰小侯爷能说上几句话,小侯爷说学正这回的题目会在削藩上做文章,无双都护府已经建了两年多,陛下会考虑剩下的三位王爷。”
以前听宣不听调的四王中,韩王实力最强,如今韩王身死,韩地撤藩,经过两年多的整合,当今自然会将手伸向其余三位藩王。东鲁王离着京城最近,睡榻之上岂容他人安枕?
“最近听说鲁王频频在京城活动。”
“活动也没用!鲁王世子必将进京入国子监。”宁欣笃定的说道,“乡试的考题并非是陛下出的,就算考官想要迎合陛下,也不会轻易在此时说削藩。”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