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历十七年,春。
宋清词战场归来,一身银色铠甲,红色披风随风飘动,她骑着红鬃烈马傲首挺胸的走向皇宫。她的身后跟着和她同生共死的兄弟,将士,百姓也在两边夹道欢迎。
高呼,鼓掌,场面十分热闹。
八年了,她出征八年了,八年前她的父兄皆战死沙场,北历将领无一人和当时的匈奴抗争,年仅十五的宋清词接过宋家军的大旗,出征塞外。
那一战,打的十分辛苦,伤亡惨重,最终打到匈奴老家。她为她的太子哥哥收匈奴,征南诏,北伐齐,八年北历的边境终于没有了威胁。
她临行前,慕容轩还是太子,现在以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了
“清词,你回来我一定要你做我的皇后。”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八年她靠着想他,爱他好次死里逃生。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金碧辉煌的宫殿,慕容轩高高在上的坐在那个人人都想坐的位置上,他一身黄色的龙袍,尽显皇帝的威严。
宋清词带着几个将领上前面圣。
“臣,宋清词幸不辱命,灭了齐国,这是齐国皇室的玉玺。”宋清词单膝跪地,将玉玺承上。
一旁的公公接过交于慕容轩,而那人只随意撇了一眼“将军辛苦,就封宋清词为博乐侯吧!”
“陛下,还万万不可啊!”
礼部尚书出声阻止“自古以来没有女人封候的先例啊!”
“没有先例,那朕就让她做这个先例,有何不可。”慕容轩冷冷的说道。
“陛下,还请三思啊!”
“无需在意,你们还有意见。”
几位大臣见慕容轩面上的怒意,便不在多言,而宋清词也领了恩典“谢陛下,亲封。”
“爱卿,因得。”慕容轩嘴角上扬,轻轻一笑,眼眸却冷的像冰,那深渊一样的眸子,让人畏惧“随后,还有接风宴,将军随后便来吧!”
“是。”
慕容轩给每位有功的将领都封了赏,便退朝了,半小时后到了清阁轩。
众将军和大臣都已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慕容轩却迟迟没有来,又过了大概半小时,慕容轩才到。
“皇上,皇后到。”
皇后,宋清词不可置信,她随着声音看去,只见慕容轩牵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信步走来,女人姿态优雅,面容精致和慕容轩走在一起般配极了。
宋清词身体僵住了,放在衣服里的手握紧。而那位皇后娘娘不是别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宋黎钥。那个她从小保护,宠爱的妹妹。
“臣等,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慕容轩一台手,让众人起来。“都坐吧!”
等大臣,和将军都坐好,宋黎钥好似才看见宋清词似的,“姐姐,战场的归来妹妹理应来见姐姐的,可身体实在是……不方便。”宋黎钥将手放在肚子上抚摸着,嘴角上扬“姐姐,不会怪妹妹吧!”
宋清词一颗心都在滴血,事实摆在她面前她不得不信,自己爱了八年的男人,和自己从小宠爱的妹妹背叛了自己。那个从小喊“姐姐”的人,真是的如今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而那位曾说过要封自己为皇后的人,此刻正一眼深情的望着宋黎钥。所以自己这八年的付出,和爱意都喂了狗吗?
“臣不敢。”宋清词咬牙说道。
她紧紧的盯着慕容轩的眼睛,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爱她了,可那双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宋黎钥。
“陛下,我们敬宋将军一杯酒吧!”宋黎钥说道。
“好啊!”
“将军辛苦,这杯酒就当给将军接风了。”慕容轩端起酒杯,喝了下去,用手挡住了宋黎钥的酒杯,“你有身孕了,不能喝酒。”眼神十分宠溺,声音十分温和。
这是宋清词从未见过的,她从小便喜欢温润如玉的太子,天天跟在他身后转,他对她总是冷着脸。原来他也会笑,也会温柔啊!
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腥辣的酒从舌尖滑过,一直灼烧到胃里。
怎么回事,这酒好苦。
慕容轩看着宋清词将酒喝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好了,大家不必拘束,尽情的玩吧!”
一帮歌女进来,宴会就正式开始了。宋清词不想在呆下去了,她怕自己忍不住跑上去,质问他。
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在塞外吃尽苦头,受进伤害,用命换来的安稳,自己却什么都得不到。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陪着你。
那八年算什么,满身伤疤算什么,心口的伤痕算什么。这些都算什么。一股郁气堵在心口,宋清词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