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漆黑嶙峋的崖顶站着一老一少。
青年男子浑身是伤,狼狈不堪,身上的黑色冲锋衣已经烂的不成样子,身后的背包也已经被挤压变形,红蓝色的血迹如泼墨般染了一身,发出令人作恶的味道。
他的右臂严重变形,整条胳膊以一种极为夸张的角度往外翻。
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若是仔细看,那张脸若不是被灰尘和血迹糊花,倒也有几分俊俏。
特别是他的右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增添了三分柔情。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中年人脱掉破烂的外套,露出里面黑色飞鼠服。
一缕鲜血划过他硬朗的下颚,最后滴落在脚边的外套上。
他目光远眺,神色复杂,眼睛里微光闪烁。
但很快,又恢复冰冷。
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毅然决然。
“值得。”
他缓缓开口。
黑崖之下,数千米开外,一座无比庞大的古代宫殿坐落在下方,气势恢宏,壮阔威严。
在这之上,一层淡淡的,缓慢流动着的青色雾气包裹着整座宫殿,使其看起来寒气森森,无比诡异。
忽然间,宫殿内响起一阵悠扬号角声,低沉洪亮,充斥着整个黑色峡谷。
瞬间,青色雾气被吹散。
中年人似乎就在等待这一刻。
他背好背包,向前一步,接着缓慢转过身,静静的看着青年人。
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计划,开始吧。”
一字一顿。
目光坚定。
接着,纵身一跃。
……
三个月后。
“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
茶余饭后,听着音乐,晒着秋季暖阳,半眯着眼,斜躺在懒人椅上抖着二郎腿。
左手有烟,右手有茶。
滋润。
觉得屁股上有点痒,又换了个姿势挠了挠。
嘶……好爽。
“你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来搭把手!白养你这么大!”
身后传来我叔的训斥声。
屋内,我叔撅着屁股拿着一条毛巾擦拭着手里的青花瓷器。
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石瓷器。
“有啥好搭手,都是假的,再擦也不能变成真的。”
二郎腿抖得更厉害了。
“你放屁,这些宝贝可都是老子在南州花了大价钱淘回来的,比真的还真。”
我叔气不打一处来,骂的更狠了。
我站起身,走到一个一米多高的青花瓷器边,然后在我叔瞪得比牛蛋还大的眼睛下,上去就是一脚。
“咕咚!”
青花瓷器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倒在地上,转了两圈,最终停了下来。
“听听这声音,看看这材质,啧啧,比钢化玻璃都硬。”
我叔嘴角一抽,抬手就要打。
“滚滚滚,赶紧给老子滚去上班,看见你就烦。”
我叔扶起青花瓷器,小心翼翼的擦了起来。
重新躺在懒人椅上,眯着眼看太阳。
我叫李玄,家住徽州亭城南新区3066号。
年纪二十三,毕业于两千公里外的安州大学,专业是考古。
去年毕业,跟随省级考古队在安州一处宝贵的遗址实习。
至于为啥学考古,那就跟我的家庭有渊源了。
我祖上三代盗墓贼,那时候闹饥荒,听老一辈的人说那时候是人吃人,人吃树,甚至人吃土。
之后偶然间父辈们发现了古代的陵墓,以瓷器葬物能换来了大量的财富。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爷爷和我奶奶结婚之后就金盆洗手了,也是怕遭到报应连累家人。
毕竟这一行忌讳的比较多,再加上老一辈的思想大多都是积德善报之类的,也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之后,就有了我爸和我叔。
我爸叫李守平,我叔叫李守安。
寓意平平安安。
有了我之后,我爸跟着亲戚去了国外做生意,好几年都不能回来一趟,时间一长,现在我连电话都懒得打了。
我叔年轻时候北漂了几年,回来之后穿金戴银的,一打听,得,继承了祖宗手艺。
那把我爷爷给气的,吊起来打了三天三夜。
从此以后,我叔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