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地,李志进入了梦乡,又开始经历李治的一切。
秋七月癸未,天空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大雨如注,连绵不绝。整个洛阳城都被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谷水像是一条被激怒的狂龙,汹涌奔腾,水位急剧上升,最终溢入了洛阳宫。那浑浊的洪水如同一头巨兽,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洛阳宫的左掖门被深深地淹没,高达四尺的积水无情地冲击着宫门,发出令人胆寒的轰鸣声。宫内的十九所宫寺也未能幸免,在洪水的肆虐下纷纷倒塌,残垣断壁随处可见;而洛水也如同失去了控制的野马,奔腾泛滥,沿岸的六百家百姓瞬间被卷入洪流之中,哭喊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洛阳城陷入了巨大的灾难与恐慌之中。
皇宫之中,气氛凝重得如同这阴霾的天气。唐太宗李世民面色阴沉,坐在大殿之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深知这场灾难对于国家和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心中犹如压了一块巨石。
李承乾身为太子,此时站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他看着父皇的脸色,心里暗自思忖:“如此大灾,父皇必定极为恼怒,我身为太子,却未能提前有所作为,这可如何是好?唉,这李泰平日里就老是琢磨着怎么出风头,现在这种时候,怕是又在绞尽脑汁想些点子,好到父皇跟前显摆,顺便打压我这个太子。我得先表明态度,不能让他抢了先。”他偷偷地瞥了一眼李泰,只见李泰一脸沉思之色,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李承乾心中不禁有些恼怒:“这个李泰,平日里就总是想着出风头,此时怕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想要在父皇面前表现,借机打压我。”
李世民缓缓开口道:“这洛阳之灾,实乃上天对朕之警示。朕已下诏,命百官上封事,皆要极言朝政得失。诸位皇子,你们也当有所思考,莫要只知享乐,罔顾民生。”
李承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先救援受灾百姓,安抚民心。您想啊,百姓们现在流离失所,饥寒交迫,若不先解决他们的温饱与住所问题,恐怕会生大乱。可从附近州县调集粮食、衣物与药材,尽快运往洛阳。这就好比打仗时先给士兵们充足的粮草军备,才能稳定军心,这救灾也是同理。”
李世民微微点头,看向李泰:“青雀,你可有何见解?”
李泰恭敬地行了一礼,不慌不忙地说道:“父皇,儿臣觉得太子所言甚是。但儿臣还想到,洪水过后,疫病恐将横行。这就如同战后的残垣断壁容易滋生贼寇一般,疫病若是爆发,那可就是雪上加霜。应派遣宫中御医并召集各地名医,一同前往洛阳,预防疫病爆发。再者,对于洛阳城的重建,需有长远规划,不仅要修复宫室,更要加固城防与水利设施,以防此类灾祸再次发生。就如同给一个受伤的人不仅要治好伤口,还要让他强身健体,以后不再轻易生病。”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青雀此议不错,心思颇为缜密。”
李承乾心中暗暗叫苦,觉得自己在父皇面前又落了下风,心中对李泰的怨恨又多了几分。“哼,这李泰,就会说些漂亮话,好像就他聪明似的。”
李治站在一旁,年纪尚小,看着两位兄长在父皇面前侃侃而谈,心中满是敬佩与羡慕。他心想:“大哥是太子,二哥又如此聪慧,我定要努力学习,日后也能像他们一样为父皇分忧。我现在就像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鸟,得好好跟着他们学,总有一天我也能展翅高飞。”
朝堂之上,大臣们纷纷响应诏书,各抒己见。魏征站了出来,手持笏板,表情严肃而庄重。他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陛下,臣认为,君主开头做得好的实在很多,能够坚持到底的大概很少。难道是取得天下容易而守住天下困难吗?大概是在深切忧虑的时候,必定竭尽诚心地对待臣民;在已经实现志向之后,就放纵自己的情感而轻视他人。如今的灾难,或许是对陛下的警示。果真能够看见自己喜好的东西,就想到要知足来自我克制;将要兴建宫室土木等工程,就想到要适可而止来使百姓安宁;想到自己地位高而险,就想到要谦虚并加强自我修养;害怕自己骄傲自满,就想到要像江海那样处于众多河流的下游;喜爱游乐打猎,就想到君王打猎要有三面驱赶猎物而网开一面的限度;担心自己懈怠,就想到做事要慎始慎终;忧虑自己被蒙蔽,就想到要虚心接纳臣民的意见;害怕被谗佞奸邪之人迷惑,就想到要端正自身来斥退奸恶之人;施加恩泽的时候,就想到不要因为一时高兴而错误地奖赏;施行刑罚的时候,就想到不要因为一时发怒而滥用刑罚。全面做到这十个方面的思考,弘扬这九种美德,选拔有才能的人而任用他们,选择好的意见而听从它,那么文臣武将都能得到任用,就可以无为而治了。”
李世民听后,沉思良久,缓缓说道:“魏爱卿之言,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朕当自省,亦望诸爱卿以此为鉴,共辅朝政,救百姓于水火。这就像是给朕开了一副苦口良药,虽然难以下咽,但朕知道,这是为了朕,为了大唐好。”
散朝之后,李承乾回到东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