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西南腹地阳坪市,一个资源枯竭城市,街道两旁楼房高低不平。蝉鸣不停,空气中飘荡着急燥闷热,这段时间人就好比装进蒸笼里一样难受。
“他妈的,这天是怎么啦!没完没了热辣辣不吹一点风,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把一个个的人蒸成虾米才罢手。”
只着一件浅色衬衫徐向虎内心焦燥郁闷,可惜找不到出气筒,只能朝天老爷乱发脾气。
街上走过的人都是三五成群,更有搂搂抱抱的情侣,大家有说有笑,热热闹闹。
“为什么只有我是形单影只呢?”
徐向虎向自己提问,得进行灵魂深处拷问。自己身为七尺男儿,为什么生活如此糟糕。
“难道真的是背时倒灶?运气霉到透了。”
徐向虎本来不想出来闲逛,大街上漫无目的东倒西晃并非自己选择。可是家人一致对外,把枪口和火力全部对准了他这个徐家唯一男孩。
“哥,你还是到我超市去帮忙吧!免得爹娘一把年纪还一天到晚在你背后操心难过。”
姐姐徐向云一进屋就将他从书房抓出来,毫不客气数落道。
“虎儿,我将你名字有意改为向虎,本指望着你虎虎生威。谁想到事与愿违,你病蔫蔫的,我现在是担心你走在我前面,我这个白发人送你这个黑发人。”
他爹徐尚林是个产业工人,现在靠退休工资过活。
“虎儿,如今是狼多肉少时代,你整天躲在房子看书捣电脑过日子,以后连找个老婆大方家立业都要打个大问号。早知这样,我当初还不如把你生成女孩,最次找个好老公,相夫教子过完平凡一生。”
徐向虎母亲王清花是个半边妇,就是没有工作的家庭主妇,一分钱掰成两半来花,一家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
他们夫妻眼看年龄变大,黄土埋脖颈,出个什么就闭眼走了,可留下这个儿子怎么?总不能让他好手好脚上街乞讨,丢徐家祖宗。
“唉!小舅子让我说你什么好?按说你早就不是做梦的年龄,你这样混下去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这位来雪上加霜的人叫林冲锋,是徐向虎姐夫,开了个小超市,觉得自己就是个成功人士。
喜欢拿自己与周围人对比,一比较优越感就出来了。
“我有我的追求,我有我的奋斗目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徐向虎心中来气,现在的他难道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吗?
“海市蜃楼,自欺欺人,自娱自乐。”
林冲锋笑笑,他当然不愿意和他计较,那样太显他没素质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写的锦绣文章总有一天会有人欣赏。”
徐向虎自己为自己辩解,现在的他已是山穷水尽。
“写了上百万字,看的人只有一百多人,就打算人家可怜你,一人捐你一元钱,最多一百多元。五年时间,一天报酬只有几分钱。”
林冲锋眼中不屑,鼻孔里冷气,任是个傻瓜都能感受到了。
“你管不要,我饿死也不会找你要饭吃。”
徐向虎被刺中心脏,恼羞成怒之下他咆哮吼叫道。
“我是看在你父母和姐姐脸子上,好心好意拉你一把,否则你的死活和我有球相干?”
林冲锋自然不会向他让步,他告诫自己要保持起码风度和礼仪,犯不上和一个毫无地位的人计较什么。
“那我谢谢你啦!谢谢林总在这个时候还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将我从危险境地拉了回来。”
徐向虎略带嘲讽朝林冲锋恭恭手。这个见利忘义小人,当时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看上他这人渣。
后来的他到工地打工,一不小心受伤,住在医院一天输液打针吃药,硬是讹了老板几十万元才算罢手。
“只能说徐向云太有眼光,一下子在人海中抓住我这个潜力股,否则还不知这天大好事砸到谁家姑娘。”
林冲锋当时沾沾自喜样子,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徐向云嫁给他是捡了一个天大便宜。
“冲锋这人还是有财运的。”
母亲一脸微笑。
“向云冲锋你们总算有个着落,为父是真的高兴,现在我只需要腾出精力专门操心徐向虎就行了。”
父亲也是一脸如释重负样子,好像办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林冲锋,吃了亏心钱,小心天老爷晚上找你算帐。”
偏偏徐向虎看不惯他一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样子,冷冷故意恶心他。
“有钱总胜过那些穷光蛋,吃不着葡萄的人都说葡萄是酸。”
林冲锋不以为然笑笑,笑贫不笑娼可是几千年的厚重历史,存在就有其合理性。
“道不同不相为谋,语不投机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