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所言极是。”
朱温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赞同之色,缓缓说道:“当下局势着实对我方不利啊!原本我心中尚存忧虑,毕竟我等十万大军正与杨行密激战正酣,而此时楚贼倘若趁虚而入,攻打洛阳,那可真是令人头疼之事。然而如今他们竟与河东军纠缠在了一起,如此一来,倒是让我有了喘息之机,可以腾出双手前往长安了。再者说,那皇帝小儿当真是昏庸无能至极,区区一个小小的华州刺史便能将其肆意摆弄,使其如同木偶一般任人操控。长此以往,这皇位迟早要沦为其他藩镇的囊中之物,成为他人手中随意把玩的棋子罢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由我等将其掌控在手,借天子之名来号令天下诸侯,岂不是美事一桩?”
朱温紧紧皱起眉头,双眉如同被拧紧的麻绳一般,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经过短暂却又漫长的思考之后,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只见他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重大决心似的,开口说道:“无论如何,这天下之主、那至高无上的皇帝,都必须掌控在咱们的手里!明天,本王就派遣氐叔综与朱友恭率领五万大军向着长安城进发!对外宣称的理由嘛,则是要保卫长安,抵御来自凤翔军以及其他那些乌合之众般土匪们的侵扰和袭击。”
站在一旁的敬翔听到这番话,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忧虑重重的神情。他缓缓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劝谏道:“大王啊,此次行动所牵涉到的可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啊!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所以还请您务必谨慎行事,依属下之见,您最好能够亲自前往一趟长安,如此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朱温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盯着敬翔,缓声问道:“那如今这长安禁军究竟有多少人马?”
敬翔略作思索后,拱手答道:“启禀主公,据属下所知,现今长安禁军约有三千余人。这些士卒大多是此前被韩建解散的神策军旧部所组成。他们的统领名叫李继昭。就在三个月前,他初回长安之时,手下仅有数十个太监而已,且由于当时境况窘迫,竟是连一名禁军士兵都招募不到。然而,此后那些太监刘季述和王仲先等人手持圣上旨意,前往附近州县强行征收税款与粮草。如此一来,总算获得了些许钱粮,也才有能力招募到三千多名士卒。“
敬翔又道:”可谁能料到,这支刚刚稍有起色的军队却又闹出了一场内乱!原来,那李茂贞暗中派人收买了禁军中尉刘季述和王仲先二人,并挑唆他们发动叛乱。最终,刘季述和王仲先成功囚禁了当今圣上,还拥立太子为监国。更妄图将圣上押送至凤翔,使其成为李茂贞手中的傀儡。幸而天无绝人之路,关键时刻,有位名为孙德昭的军官挺身而出,他迅速召集了一批忠心耿耿的禁军将士倒戈相向。经过一番激战,终于成功斩杀了刘季述和王仲先这两个乱臣贼子,并解救出了圣上。圣上龙颜大悦,不仅亲自赐予孙德昭新名‘李继昭’,更是册封其为静难节度使以及禁军中尉,命他统领禁军。而那韩全诲,则被任命为李继昭的副手。”
朱温面色阴沉地说道:“此次兵变竟然如此之快便已平息,实在是令人遗憾呐!咱们终究还是未能赶得上这场好戏。不过无妨,既来之,则安之。当下之计,应当速速出兵,先行攻取华州。诸位想必都有所耳闻,那韩建小儿上次竟敢囚禁当今圣上,借此大发横财,听闻其所得钱财竟高达九百万贯之巨!此等不义之财,定要让他乖乖吐出来才行。不仅如此,还要取了这狗贼的性命方才解恨。像他这般胆敢囚禁皇帝的狂徒若不加以严惩,日后岂不人人皆可效仿?此外,需传信至长安的情报据点,令崔浩寻些人手假扮成土匪,于城中蓄意制造混乱。如此一来,便可顺理成章地给予我们一个进军长安、平定叛乱的绝佳借口。待我大军一到,必能一举荡平这些乱臣贼子,还天下一个太平!军师说的对,此次本王亲率五万大军去长安。”
在朱温看来,囚禁皇帝这种事,只有他朱老三可以做,其他人都做不得。
乾宁四年五月一日下午时分,天空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笼罩,整个商州洛南县郊外显得格外阴沉压抑。这种沉闷的氛围仿佛与李嗣源此刻的心情相互映衬着。
李嗣源紧皱眉头,目光凌厉地盯着眼前那个头裹纱布、一脸狼狈的李嗣昭,他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本帅已经将所有的攻城器械和威力强大的火器统统交付于你!整整三个时辰过去了,为何连这区区一座小县城都未能攻克下来?”
李嗣昭低垂着头,不敢正视李嗣源那充满怒火的眼神,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周围的将士们也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位正在气头上的主帅。
李嗣昭终于开口说道:“主帅,属下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如今城上的守军已然死伤过半,那县令竟也被流矢射中身亡。然而,更令人头疼的是那县尉杜勇,此人剽悍得超乎想象,每战必冲锋在前,锐不可当。每当我们英勇无畏的将士们好不容易攻上城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