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平眉头紧锁,凝视着地图,沉思片刻道:“这群狂妄之徒,竟如此嚣张!传我命令,速速派人打探清楚敌军具体人数及领军将领。另外,加派人手巩固城防,以防万一。”
“遵命!”中军司马领命而去。
楚靖平转身看向众将,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诸位将军,眼下形势严峻,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明日一早,随本帅一同出城迎战,定要让河东军见识到我军的厉害!”
众将齐声应诺,眼神坚定,充满斗志。会议室内气氛紧张,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傍晚,在商州洛南县以北大约二十里处的广袤平原之上,赫然矗立着一座规模宏大的军营。放眼望去,一顶顶洁白如雪的帐篷紧密相连,宛如一片无垠的云海铺展在地平线上,绵延方圆将近十里之遥。
营地中央那面黑色的河东军大旗猎猎作响,迎着风肆意飘扬。而在这片营帐之中最为显眼、也是最大的一顶帐篷内,正端坐着此次大军的主帅——李嗣源。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专注地凝视着面前那张摊开的地图。
与楚靖平手中精致详实的地图相比,李嗣源所使用的这张地图显得颇为简陋。它是由粗糙的羊皮绘制而成,上面的许多山脉和河流标注得模糊不清,甚至有些地方还存在缺失遗漏之处。然而,尽管如此,李嗣源依旧全神贯注地研究着这张地图,试图从中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来指挥作战。
与此同时,副帅周德威和监军盖寓也同在帐中。他们二人压低声音,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什么重要事宜。偶尔传来几句只言片语,似乎是关于敌军的最新动向以及我方应采取的应对策略。整个大帐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严肃的氛围,仿佛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李嗣源正值而立之年,但由于他那一脸浓密的大胡子,远远望去竟似已年过四旬。此时,一名风尘仆仆的探马匆匆奔入营帐,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启禀李主帅、周副帅以及盖监军!李存璋将军率领五千精锐铁骑,已经连续对四座村寨发起了强攻。然而,尽管将士们浴血奋战,却始终未能攻克那座规模较大的村寨。此役我军损失惨重,共计八百余人伤亡。而那些被敌军主动放弃的小型村寨,则是空空如也,别说是粮食了,就连一丝一毫有用之物都未曾留下。目前,李存璋将军所部已然将洛南县城团团围住,并正全力赶制攻城塔,准备发动新一轮攻势。”
听到这里,盖寓不禁大吃一惊,瞪大双眼追问道:“竟然连一座小小的村寨都没能攻下来?这怎么可能!”
那名探马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回大人,事实的确如此。这些村寨防守极为严密,不但配备了大量先进的火器,诸如神臂弓和八牛弩之类的重型武器也是数量众多。而且,他们挖掘的濠沟又深又宽,壕沟边上更是埋设了不计其数的地雷。仅是想要填平那些濠沟,就令我方折损了许多英勇的弟兄啊!”
盖寓不禁感慨万分地说道:“一直以来,众人皆言兴元军乃是最为坚硬的盾牌,其防守之术堪称一绝。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谁能想到就连这小小的村寨,攻打起来竟也如此艰难。”
站在一旁的周德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说道:“确如盖先生所言。听闻就在两个月之前,汴州军挥师西进,欲攻取金州与商州之地。然而,他们在进攻这些地方的村寨时,却是屡屡受挫,竟未能攻下哪怕一座村寨。那些村寨简直就如同坚不可摧的乌龟壳一般,让汴州军束手无策。”
说到此处,周德威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继续说道:“据说当时,汴州军中的大将牛存节对此颇感不服。他自恃勇猛,率领麾下五千精兵,强行攻打一个名为磐石村的寨子。只可惜,最终非但没能攻克此寨,反倒将自己的性命断送在了那里。此事一出,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李嗣源面色凝重地看向兼管情报工作的盖寓,沉声道:“盖监军啊!我来问你,这商州刺史可是那郭从海?他麾下究竟有多少兵马?”
盖寓不敢怠慢,连忙拱手应道:“李主帅,正是郭从海没错。据属下所探得的消息,他手中握有两万之众的军队。只是未曾想到,那楚靖平竟然如此警觉,反应竟是这般迅速!咱们才刚刚踏入商州地界,他便已然亲自统率大军前来,还带来了钟离、金俊眉以及张忠虎等一众猛将,其兵力更是多达三万之巨。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可不单单是兴元府那五万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呐,更有数量难以估量的青壮民团。这些民团虽然未经系统训练,但胜在人数众多,且保卫家园之心甚坚,实在不容小觑啊!”
李嗣源不禁长叹一声,面色凝重地说道:“如此说来,如今我们所面对的敌手已然不再是那郭从海一人了。没想到啊,楚兄弟竟然如此看重于我,竟是亲自出马前来应战。想当年,这郭从海与钟离二人皆是我麾下之将士,可时光荏苒,一晃已过去了整整八个春秋。未曾料到,他们现今都已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不得不承认,这楚兄弟着实善于培育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