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唉!每个人都有权保留属于自己的秘密啊,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以后也绝对不会再追问此事了。不过呢,我倒是听闻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李嗣源竟然给你寄来了一封信,可有这回事儿呀?”
银姬听到这话后,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急忙起身走进房间,不一会儿便拿着那封信走了出来,并将其递到了楚靖平的面前,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还好我当时没有冲动地把这封信撕掉,要不然现在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嘿嘿,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吃醋了吧?”
楚靖平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信就不用拿给我看了,我对你一直都是百分百信任的。只是我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在信里跟你说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只见那银姬柳眉倒竖,娇嗔地说道:“哼!且看这封书信,字迹工整、行文流畅,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定是他人代笔所书。想来那家伙仍然还是个目不识丁之徒!信中所言更是令人气愤不已,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十分懊悔当初未曾替我赎身。如今若是我肯重回其身旁,便愿拿出五万贯钱给你来当作补偿。你该不会真因为区区五万贯钱,就要狠心将我卖掉吧?”说到此处,银姬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不定,一双美眸怒视着对方,玉手紧紧攥住那信纸,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它撕扯得粉碎一般。
楚靖平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着,愤怒地吼道:“你如今已是我的夫人,我又怎会将你卖掉!那李嗣源就算拿出金山银山来,我也是绝不会答应的!他虽是武艺高强之人,可到底不过是一个目不识丁的粗俗莽夫罢了!他这般行径,不单是对你的羞辱,更是对我的莫大侮辱!哼,从此往后,我与他之间的兄弟情分,算是彻底终结了!”
然而,无论是楚靖平还是银姬,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封所谓李嗣源所写的信件,其实乃是他人假借其名而为之,李嗣源本人对此事全然不知晓。
只见他面色沉静地从银姬那白皙柔嫩的手中接过信件,甚至连一眼都未曾瞥去,便毫不犹豫地掏出火折子将其点燃。火苗瞬间窜起,迅速吞噬着信纸,直至化为灰烬飘散在空中。随后,他抬起头,目光如炬般看向银姬,沉声问道:“这封信究竟是谁送来的?还有,那位使者是否仍在此处?”
银姬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此次前来送信的使者乃是吴烈与武壮二人,大帅您也是熟识的。想当年,他俩可都是李嗣源身边的得力护卫啊!如今时过境迁,这二位已然升任统领使之职了。他们此番前来,代李嗣源送信只是顺手而为,但实际上代表李克用借粮之事才是重中之重。他们说,去年山西遭遇罕见大旱,灾情极为严重,百姓苦不堪言。李克用无奈之下只得派遣他们前往咱们兴元府,欲向我们借粮二十万石以解燃眉之急。只可惜那时您尚未归来,众人皆不敢擅自作主应允此事,所以这两位使者至今仍留在驿馆之中等待回音呢。”
楚靖平面色凝重地说道:“你有所不知啊!就在去年,咱们的盟友顾延晖所掌控的东川之地,以及细封黑虎镇守的陇南地区,皆遭遇了罕见的旱灾侵袭。那场景真是惨不忍睹,农田干裂,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们生活苦不堪言呐!面对如此困境,我心有不忍,已然应允出售粮食给他们,以解燃眉之急。然而祸不单行,淮南的杨行密那边又碰上了严重的水灾,洪水泛滥成灾,淹没无数良田屋舍。他无奈之下,也只得向我们求购粮食来渡过难关。如今光是照料这些盟友,就已让我们应接不暇、力不从心了呀!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能够供给李克用呢?再者说了,这李克用竟大言不惭地表示并非花钱购买粮食,而是要向我们借用。哼!我凭什么借给他?如果他以后耍赖不认账,我们岂不是白白损失惨重?因此,无论如何,都绝不能将粮食拱手相让于他!”
银姬微微蹙起秀眉,神色凝重地说道:“将来你若想要一统天下,所面临的最大敌手,除去那朱温之外,便非李克用莫属了。此人势力庞大、兵强马壮,且颇具谋略和野心。若是此时借粮食与他,无异于亲手将资源送到敌人手中,使其更加强大。如此一来,我们日后与之对抗时,难度必将倍增。因此,我当时就说,万万不可借粮给李克用啊!只可惜,当时杜长史对此事犹豫不决,迟迟拿不定主意,还非得等你归来之后再作定夺。”
在南郑城那繁华热闹的北街之上,矗立着一幢引人注目的白色三层大楼。这便是闻名遐迩的“钟记粮行”,乃是整个兴元府规模最为宏大的粮店。它占据了临街整整四个宽敞明亮的门面,气势恢宏。
这家粮行的老板名叫钟善才,他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其身份尊贵,乃是兴元军赫赫有名的大将、凤州刺史钟离的堂叔。凭借着与钟离的这层关系以及自身出色的商业头脑,钟善才将“钟记粮行”经营得风生水起。
正值中午时分,烈日当空,但粮行内的生意却依旧红火异常。前来购买粮食和各种食材的顾客络绎不绝,人们摩肩接踵地穿梭于各个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