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兴元节度府宽敞而明亮的会议室内。楚靖平正端坐在首位,与他的一众心腹亲信围坐在一起,神情专注地讨论着来自长安方面的最新消息。
这时,梁震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开口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啊,那皇帝看到凤翔军先是被河东军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随后又被咱们兴元军杀得几近全军覆没,便天真地认为这凤翔军就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谁曾想,当他派出自己引以为傲的神策军时,却一头撞在了坚硬无比的铁板之上!”
话音刚落,众人哄堂大笑起来,整个会议室瞬间充满了欢快的气氛。笑声稍歇,杜光义紧接着说道:“依我看呐,那李晔根本就没有好好思量一番。他手底下那早已腐朽不堪、烂到骨子里的神策军,怎么可能和咱们英勇善战的兴元军相提并论呢?想必他肯定是没有听过那条流传了好几年的民谣——‘纸糊的长安城、烂透的神策军’。他们整日只知道龟缩在那皇宫之中,早就变得愚蠢迟钝啦!”
说罢,又是一阵哄笑响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与得意之情。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已然将胜利牢牢握在了手中。
只见张忠虎面色凝重地说道:“你们可曾听闻?那韦丞相原本苦口婆心地劝说皇上前往河东之地,投靠李克用以躲避眼下这危难之局啊!谁料想,皇上竟然对那太监总管刘景宣的谗言信以为真,舍弃了李克用这条明路,转而投向了华州刺史韩建的怀抱。说起这韩建,他可是有着‘韩疯子’这么个令人胆寒的绰号。此人行事向来肆无忌惮、毫无顾忌,什么样惊世骇俗之事都能做得出来呀!”
杜光义冷冷道:“他自作自受,我们不用管他。”
因为这次楚靖平并不打算去长安救驾,所以此次会议,并没有召集郭从山、郭从海、钟离等地方重要将领参加。只有离得近的均州刺史聂夷中、洋州刺史金俊眉和兴元军将领张忠虎、张忠豹参加了。
聂夷中缓缓开口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啊!那韩偓和韦庄等一众来自长安的名士大家们,原本呢,皆是怀着对杜丞相深深的感恩之情,特意前来参加杜丞相爱女的盛大婚礼。待到婚礼圆满结束之后,我便亲自陪着他们在咱们这兴元府所管辖的各个州郡好好地游历了一番。一路上,我们饱览了无数美景,领略到了各地独特的风土人情。
原本呢,这些长安名士们都已做好了返程回长安的准备。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此时,传来了长安局势再度混乱不堪的消息。得知此事之后,我当机立断,赶忙劝说他们暂且留在咱们这里。毕竟此时此刻的长安,实在是危险重重,回去恐怕会遭遇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与危险呐!当然如果能说服他们为大帅效力就更好了。”
只见梁震满脸通红,兴奋得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说道:“哎呀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咱们大帅那真是很有魄力,每攻克一个州郡的地盘,都会雷厉风行地从那些当地恶霸豪强的手中夺取数量惊人的土地。然后呢,他又慷慨大方地把这些土地分配给那些没有田地可以耕种的贫苦农民们。如此一来,不但吸引了众多来自其他地方的农夫前来投奔,而且还开办起了许许多多的工坊,高价招人。那些手艺精湛的能工巧匠们听闻消息后,也是纷至沓来。再加上咱们兴元府生产出来的物品价格实惠,质量又好,就连各地的商人也抵挡不住诱惑,纷纷赶来。如今啊,更是有一大批饱读诗书的士子选择在兴元府落地生根。这样一来,士、农、工、商各个阶层可谓一应俱全啦!有着如此坚实的基础和全面的发展,咱们兴元府想不强大都难呐!依我看呐,将来统一北方那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楚靖平微微地摇了摇头,缓声道:“梁兄弟实在是太过奖啦!其实啊,我不过是看不得那些辛勤劳作的农民们遭受苦难而已。至于长安嘛,目前咱们暂且不做考虑前往那里。要知道,那李茂贞和王建可都视咱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呢,皆是咱们强劲的敌手。此时此刻,我一直在反复思量着一个重要的问题,现在咱们自身的实力足够强大了,究竟应当率先向南挺进夺取西川之地呢,还是选择向北进发谋取凤翔之域呢?这着实令我有些难以抉择呀!”
杜光义和杜明远二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皆一致认定应当攻打盘踞于凤翔的李茂贞。这李茂贞可不是个善茬儿,他曾经两度率领大军攻破长安城,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狼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致使百姓们苦不堪言,对其可谓是恨之入骨。倘若能将此贼剿灭,必能赢得天下民心。
然而,一旁的聂夷中却持有不同的看法。他觉得当下先夺取西川才是上策。只因凤翔这个地方乃是四面受敌的战略要冲,若率先攻取凤翔,就不得不直面来自北面的定难党项军、西面的回鹘军、东面的河东军以及汴州军等诸多强敌。这些势力个个兵强马壮,且无一不是拥有至少十万雄师的劲旅。与他们同时开战,无疑是以卵击石,胜算渺茫。相比之下,西川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资源丰富,只要精心谋划,一举拿下并非难事。待稳定住西川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