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尉,我等在龙岩府耽误够久了,路上可莫要再耽误”。
一旁,林思目的声音响起。
除了张观山以外,其余几人脸上的神色,都有些紧迫。
送粮一事本就耽误不得,可却因张观山,在龙岩府多待了几天。
斩妖除魔固然是件好事,能免得不知多少百姓惨死妖魔道人之手,可送粮赊灾亦是救百姓的大事。
“待送完粮,我等回京畿,张校尉想去何处皆可”。
方时雨也开口说了句。
一旁的历百羽,嘴角本有些笑意,毕竟昨夜可搜刮到不少好东西,之后再不需要冒风险收礼办事了。
可一听回京畿,脸色一下垮了,不由将目光看向张观山。
这镇妖司武者,实在是太过正直。
定将龙岩府之事,如实上报给京畿镇妖司,天邪之事,绝对会在京畿掀起惊涛骇浪。
毕竟当年为了诛杀天邪,京畿四大仙司的人尽出,就连号称通天道门的天师府,都派了两位玄字辈的修士。
可结果谁都未料到,看似天邪死了,实则又多苟活几十年。
到时候,张观山的名声,定会再到一个新的高度,不过他的名声得一落千丈。
“名声二字,不过身外之物”。
历百羽呢喃自语,自我安慰一句,可脸上的郁闷之意,怎么也下不去。
“孰轻孰重,某家掂量的轻”。
张观山摘下酒葫芦,又猛灌一大口酒,长长的吐出一口白气,口中缓缓说道。
“过了龙岩府会太平不少,想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张校尉此言差矣,小心点错不了”。
“不出意外一切好说,出了意外,你我如何回京畿?”。
林思目,方时雨二人,一直围在张观山身边,口中喋喋不休。
历百羽等人,一个个闭口不言,脸色皆有些尴尬。
此话不亚于说,锦衣卫的人不靠谱,但几人也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未入龙岩府前,几人都觉得,何须镇妖司的人一同护送粮草,进了龙岩府后,一个个都老实了。
“这事当初怎会落到某家头上”。
张观山掏了掏耳朵,听的有些不耐烦,虽觉得不自在,但也只好从一位锦衣卫融筋境修士手中接过马匹缰绳,翻身上马。
若说吟诗作对,诗词歌赋,镇妖司定是不行,武部十个人,一多半都没读过几年书。
但若说实力,镇妖司说第二,大乾的势力谁敢说第一?
京畿镇妖司,随便吼一嗓子,都能喊过来十个八个金骨境修士。
真要选人护送粮草,怎么也不该落到他头上。
肯定是许巳,或者詹台清在背后搞的鬼。
好在过了龙岩府,至多再有半个月,便可将粮草悉数送至。
他便陪几人走一遭。
……
半刻钟后。
方才日上三竿,龙岩府地界便燥热难忍,一行人骑着马匹,沿着漫长的官道纵行。
虽说龙岩府缺水,可也亏不着几人赶路用的马匹。
几个武修还好,可若是让林思目,方时雨两个文官走路,不知得猴年马月才能将粮草送到。
“啪嗒啪嗒~~!”。
忽而,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传来。
张观山心中一动,牵动手里的缰绳,身下的枣红大马嘶吼一声,前蹄抬起,猛地止住。
“张校尉,又生了何事?”。
同行之人,纷纷牵动缰绳,回头看向张观山,林思目,方时雨二人的眼色,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总不能还没出龙岩府,便又遇见妖魔道人了吧?
幽冥教这个邪教,势力可不小,要是有妖魔道人,前来给沐直书等人报仇,那可就麻烦了!
“有一道人传信而来”。
张观山说话时,右手一招,一缕缕气血自指尖溢出,凝聚成一根根丝线,犹如箭矢射出,划过长空。
融筋·气血御刀术。
此术法放在镇妖司只可御刀,不过他推演至圆满,修为到了融筋境后,学会了以气血御物,算是弥补了些不会法术的缺点。
“啪嗒~~!”。
百丈外,有一闪着金芒的光点四处乱飞,忽而被拽着朝张观山飞来。
“道人传信而来.......莫不是张道长?”。
历百羽眉头一挑,不由想起了自龙岩府外分别的张维安,这个来自天师府的道人!
年纪轻轻,实力不俗,初出茅庐,不自量力,跑起来毫不犹豫……
若非这道人,便不会有天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