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选来到悬镜司,找到正在收拾悬镜司后事的牛崇溥。
这个时候牛崇溥把夏江关的所谓的政治犯全部排了起来,开始清点。
“报!启禀将军,悬镜司共计收押犯人176名,请过目。”
牛崇溥叉着腰,长叹一口气,他找到一个卖药的,问那个卖药的
“你是干嘛的?”
这卖药的小伙子瘦骨嶙峋,饥肠辘辘,发着抖说
“我是卖药的。”
牛崇溥盯着夏春问
“卖药的?一个卖药的干嘛抓进来?”
夏春说
“夏中丞...夏江的部下说他在街上卖药,他说悬镜司做事不厚道,老是把那些街上有病,影响形象的人抓走,然后...”
牛崇溥坐着,道
“得了得了,别说了...你说夏江厚道不厚道啊?”
“我想起来我年轻的时候在官府做差役,有个疯病患者跑到衙门里闹事,他把自己家人都说了出来,然后破口大骂景运先皇,这事情其实闹得严重,上报到朝廷那了,景运先皇也没对他怎样。”
高公公喊
“陛下驾到!”
萧选把牛崇溥拉了拉,说
“你到那个小房间里,朕跟你单独商量些事。”
俩人到了小房间里,萧选问牛崇溥
“朕现在看马政的事情,誉王其实没什么钱,盐政的事情,朕知道,办砸了,但是朕不会处罚誉王,这事关我大梁朝廷的体面。那朕想问问你,我们不如跟梅长苏道个歉,私底下找他要钱,江左盟的事情,我觉得把梅长苏逼得太死,搞不好台州和明州会造反!”
牛崇溥道
“不行,这事事关陛下的魄力,既然已经提出要三司会审梅长苏,如此重要的国家大事,岂能朝令夕改?再说,梅长苏在百姓的心目中有多好,我们虽然多少知道些。但现在梅长苏干的事情可是豢养一批死士,攻打国家最高司法衙门!要是放了他,那大梁的法治何在?”
牛崇溥这一拒绝,闹得萧选心里有些慌乱,他又问牛崇溥
“提议三司会审梅长苏,那从立案到结案,肯定要不少时间。朕的本意,是想把梅长苏在江南的收入大削一笔,让他知道谁是天下之主。”
牛崇溥说
“这事不着急,末将有好办法,末将现在接管着悬镜司,可以打探一下谁江南最有钱、最豪横、最不听朝廷使唤!找他下手,杀鸡儆猴,以示效尤!”
萧选大喜,道
“好!你还有什么要求啊?”
牛崇溥说
“既然夏江被抓了,那夏江搞出来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案子我看都是冤假错案,陛下您把门外的那些犯人放了,他们就会对您感恩戴德的!”
萧选对着桌子大手一拍,笑道
“好!”
牛崇溥急忙跑去找萧景琰了。
萧景琰准备了一桌酒菜,他给牛崇溥倒着酒,笑道
“啊,牛将军新官上任三把火啊!先把悬镜司上下整改一遍,再放走夏江瞎抓的犯人,最后再开源节流,把悬镜司弄出来的各种不合理的杂费都取消了,真乃陛下的辅国良臣啊!”
牛崇溥道
“哪里哪里,这都是夏江倒行逆施的结果啊。”
萧景琰说
“牛将军,您提出三司会审梅长苏,陛下同意了。但是,杀了梅长苏,未必能搞来江左盟的钱啊!我们在台州和明州可没多少朝廷派过去的官员。”
牛崇溥给萧景琰夹了些菜,说
“殿下,我想挑沈铎铖下手!对您对朝廷,都有好处!”
萧景琰笑了笑
“沈大官人确实富贵啊,钱多,豪气!他想请我吃饭,我以公务在身,不愿意去。”
“他出行,乘坐三马金伞高车,有四个小妾陪同。一日三餐,早上,要吃鸡蛋炒饭。鸡,要用名贵虫草来喂食,生下来的蛋,掰开来都有香味的,米要一粒粒的挑,用上等猪油来炒!中午:扬州鱼虾蟹一应俱全,再吃上莼菜虾仁鲜肉饺,晚上鲈鱼果蔬,杯盘狼藉!这真是帝王都不懂的神仙享受啊。”
牛崇溥道
“正因如此,办了他,江南赋税少了个赘瘤!您做马政,还能拿到实惠!”
萧景琰凑了过来,问
“算过多少?”
牛崇溥摆摆双手,说
“有这个数!”
坐在桌上的靖王幕僚纷纷惊讶起来,韩授两眼冒光,道
“好啊!十万贯!但是,该怎么做呢?”
牛崇溥道
“末将可以做局,先派出悬镜司衙役伪装成商人和誉王手下的盐商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