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巷口哪里还有飘香又凶狠的小娘子。
沈苍和燕绛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沈苍下意识脱口而出,“阿弥陀佛。”
燕绛早就看他不顺眼,之前因为乾星泽在,所以一直忍着,此刻忍无可忍。
“你个假和尚整天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有意思吗?”
沈苍愣了愣,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发火。
“粗鲁!有违皇室礼数!”沈苍双手合十,语气不急不缓。
燕绛呵呵一笑,“你一个穷酸书生假和尚,还知道皇室礼数!?”
“穷”这个字眼刺激了沈苍。
他面色转冷,放下手也不再维持体面,反击道:
“你从土匪窝里出来的!比我好哪去?”
燕绛觉得骂仗不过瘾,追着沈苍猛捶。
“终于露出马脚了吧?你怎么不阿弥陀佛了?你阿弥陀佛呀!”
两个人都是文弱书生,动起手毫无章法,不相上下。
“别以为你是绛王我就让着你!今日表兄不在,我好好教训你!”
两人你追我赶,跑向军营……
乾星泽醒来时,窗外已变得朦胧,房中燃着气味淡雅的熏香。
南归雪半躺在乾星泽身侧,单手托腮独自下棋,察觉到他的异样,转眸勾唇。
“师弟,你醒了。” 乾星泽坐起身,四下查看,他还是第一次来南归雪的闺房。
“师姐,你干嘛迷晕我?”
想让他来就直说呗!
不过睡了一下午,他此刻倒是精神抖擞。
“当然是惩罚你这个负心汉!”南归雪神情不满,落下一子才继续开口。
“回京多日不曾来药王谷,是把师姐们抛之脑后了吗?”
乾星泽赶紧解释,“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这不是脱不开身吗!”
说完觉得口渴,看到小几上摆放的酒水,乾星泽不由分说一饮而尽。
南归雪看着她喝了那杯酒,朱唇上扬,只听乾星泽盯着酒杯问:
“这是什么酒?味道怪怪的。”
南归雪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一边回答:“生龙活虎酒。”
乾星泽愣了愣,随即笑了。
“大师姐,这酒不喝,师弟也照样生龙活虎!”
南归雪外衫滑落,清冷的语气中多了些许妩媚,“是吗?好想见识一下呢~”
乾星泽缓缓逼近,语气玩味,“师姐想见识什么呢?”
两人呼吸交错,乾星泽用指尖卷起她一缕青丝,凑近鼻尖轻嗅……
南归雪神色期待又陶醉。
“师弟~~”
乾星泽缓缓俯下身,正在南归雪以为自己终于得偿所愿时,房内香味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乾星泽昏昏沉沉,“大师姐,我头好晕……”
南归雪突然明白什么,整个药王谷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使用各种毒香,只有那个毒妇姜茵秋!
乾星泽缓缓倒在南归雪身上,仅存一点理智的南归雪咬牙切齿道:
“老二你个狐狸精……你给我等着……”
下一刻,两人双双晕了过去。
清幽竹林,琴音回荡,竹影耸动,雅韵沙沙作响……
乾星泽被一阵波涛汹涌的音律吵醒,醒来并未做声,而是享受着视听盛宴……
一曲结束,周围陡然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轻笑,“既然醒了,为何不敢与我相见?”
那声音浅浅淡淡,如风过耳,似泉暗流,惯会勾人。
竟比音律更能打动人心。
乾星泽忍不住坐起身,抬眸朝她看去…… “熟知音律,善用毒香,你是二师姐姜茵秋吧?!”
她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很快勾起一抹妖娆风韵的笑意。
“正是奴家。”
乾星泽在战场上听郑礼提过,所有师姐中,只有二师姐是嫁过人的寡妇。
家道中落,全家流放死于非命。
只有她活了下来,在贞洁堂险些病死,后来被医仙收留。
她性格孤僻,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一人深居竹林多年,整日沉迷抚琴弄香,乐不思蜀。
乾星泽搞不懂,这样一个人,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
“二师姐可是遇到了瓶颈,需要师弟出手相助?”
姜茵秋摇摇头,笑而不语,只用那双撩人的美眸凝视他。
乾星泽搞不懂,既然没事,干嘛打扰他和南归雪进行情感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