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马车抵尾款的说词,显然也是沈凉提前就跟司小空交代好的。
其中沈凉能说服司小空,让他提前偷点本钱出来解燃眉之急,最关键的一点,也是沈凉跟司小空详细说明了一下红鬃烈马的市场价值有多高。
一匹红鬃烈马,抵二十两尾款外加偷来的这十两白银,那简直就是绰绰有余它妈给绰绰有余开门,绰绰有余到家了。
在这种前期心理建设下,司小空才勉强同意了沈凉的计划方案。
当然,在司小空看来,最好还是能顺利完成计划,既在项正林那边出了这口恶气,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偷来的本钱还回去,如此皆大欢喜,他们三人,直接溜走完事。
而裁缝铺掌柜的这边,尽管并不了解马的市场,也没法一眼分辨出沈凉他们当日驱使而来的马车价值几何,却也不难大致有个评断,知道这一车一马加起来的价值,最少最少也能保证他这笔买卖不亏。
开门做生意,遇到麻烦事了,能不亏,就已经算是老天保佑,还要啥自行车啊?!
于是有了司小空这般说词,再加上掌柜的并不认为他们三个能逃脱淮城城判府的追捕,稍加思虑后,掌柜的便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希望咱们能顺利结束这笔买卖吧。”
说罢,掌柜的从司小空手里接过那一两碎银,然后走到柜台里,取出一贯银钱,回来交到司小空手里。
一贯银钱,乃是一千枚铜板。
就跟沈凉上一世所在的大夏国,逢年过节家里亲戚打麻将一样,玩不了那么大,就得提前把零钱换好。
有了这一千枚铜板,今天的生意,多半是能顺利做到底了。
“多谢掌柜。”
拿了一贯铜板,司小空不好意思的冲掌柜抱拳道谢。
掌柜的一脸无奈,摆摆手示意司小空去忙。
不过也趁此机会,掌柜的没有再坐回椅子上,而是跟着一块走进人群,来到前方,打算亲眼瞧瞧沈凉三人带给淮城的新型赌局,究竟是怎么个赚钱法。
司小空回来之后,拆开铜板串线,数出五十枚,当面交付给那名尖嘴猴腮的青年。
青年接过铜板,直到真正拿到所赢赌注的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反而瞬间收敛了。
之前在赌局中不断赢钱的狂喜,一下子就被懊恼和后悔所取代!
为什么?
下注少了啊!
要不上他瞻前顾后,总想着这玩法里面是不是有诈,那别说赌上怀里的全部身家了,就是光把碎银拿出来投注,现在他赚的也肯定远不止五十枚铜板啊!
念及至此,这平日里就是个赌坊常客的青年,到底还是忍不住冲沈凉问道:
“哎……梁兄是吧?你看你这赌法我们以前从来没接触过,难免一上来畏手畏脚,看在我是第一个来玩的份儿上,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就一次,玩完了不论输赢,我立马就走!”
看似青年是在跟沈凉商量,可他的眼神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恳求与贪婪。
奈何沈凉立了规矩,又要守住规矩,就绝对不能开这个口子。
否则的话,前面所有铺垫,都将成为虚无。
即便最后他照样能达成目的,却也无法赚到足够理想的赌注了。
“对不住兄弟,你的心情在下能理解,说法也颇有道理,可规矩咱们提前就立好了,而且你看你一个人玩这五次,就耽误了不少时间,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如此,那我这小摊不就乱了套了嘛!”
青年闻言仍不愿放弃,可还没等他再央求一二,就有听出味来的围观百姓不乐意了。
“规矩就是规矩,你玩完五次了就不能玩了,不然待会儿这小兄弟收摊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对!玩完了赶紧腾地方!别碍事!”
“再赖着不走,小心爷爷我的拳头!”
第一个入局的青年,要背景没背景,要拳头没拳头,周围百姓那么多,其中不乏一些虽然并非武修,却因常年耕地扛货练出一身肌肉和力气的壮汉,真把这些人惹急眼了,高低不得挨一顿暴揍?
完事搞出一身伤来,疼在自己身上,说不定还得把赢来的五十枚铜钱全部送去医馆,赔了夫人又折兵,何必?
大势所趋下,青年最终只能懊恼无比的叹了口气,老老实实从木板前走回了人群,可他还是不舍得就此离开,想着万一待会儿没人玩了,沈凉又没收摊,等围观的人少了,说不定就能讲讲情再让自己玩几次。
与此同时,青年一下场,当即就有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冲上前来,人还没到,就先扔了一两碎银丢在木板上。
“我玩!下一个我来!”
其他人没抢过他,见沈凉捡起银子,交给司小空,就只能默默退回人群,静等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