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公谨有些诧异,赵宁妄笑着解释道。
“夏公,咱们书院要的是能教学生的写八股的老师,不是那些满口挂着仁义道德的老儒,知行合一,他们就是为了科举而科举,并不是为了圣人之道。”
“圣人之道,难道需要科举来证明吗?”
夏公谨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知道赵宁妄的意思。
“老夫保证在科举上给你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只不过其他方面,我只能尽力物色军事和医术方面的导师。”
赵宁妄暂时还不是很担忧。“这个冬天先把科举导师招揽过来,咱们北宁书院打出名气才好,外面可是有不少人等着看咱们得笑话。”
……
京城里的气温不断下降。
上了年纪的官员面对突然的低温,总有些不适应。
平日里看着就像是个小老头的严首辅,愈发的老态龙钟起来。
他缩在书房里,身旁摆着一个木炭炉子。
只是木炭时而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他有些呛鼻子。
“将窗户开一些。”
严介溪两只手都缩在袖子里。
旁边有侍女替他翻着书页,也有仆从蹑手蹑脚地将窗户打开了一半。
“老爷,京城里有炭行给咱们家送来了炭,要不要试一试?”
管家在一旁小声地问询着。
“送过来的是什么炭?”
严介溪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慢悠悠地问着。
“是新制的煤炭!”
管家话音一落,严介溪那犀利的目光便看了过来。
“你是觉得,老爷我只配用得上煤炭?!”
“啊,不不,不是的,他们送过来的煤炭……”
管家还想解释两句,但是严介溪的目光,让他大冬天里的心更是如坠冰窖。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这就让人将煤炭扔了!”
“慢着,这炭行是谁开的,胆敢如此羞辱本官?”
严介溪却是想到了更多。
除非真的是不想活了,要不然不会有人这么打趣他。
管家低着头跪在地上,咽了咽口水说道:“好像这家炭行,后面的东家乃是北宁商会!”
“北宁商会……赵宁妄?哼,我就知道,寻常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在本官这里打趣。”
严介溪摆了摆手,“下次再有这样的,直接将他们撵出去。”
“是!”
管家默默地退下去,暗暗给了自己两个嘴巴。
如此一幕,也发生在秦牧之的府上。
秦牧之一回家,便看见下人往水桶般的炉子里夹着蜂窝煤。
“这是何物?”
“老爷,这是北宁商会送过来的煤炭!”
“什么?!”
秦牧之的声调提高了十倍!
“你们都是一群饭桶吗!”
“不知道老爷我跟赵宁妄是什么关系,还煤炭!?”
“你们是不是想让我死?!”
秦牧之一脚踢倒了煤炭炉子。
洒了一地的黑屑。
许多官员家中都有赵宁妄让人送过去的煤炭。
可十之八九都是如此。
要么是畏之如虎,寻思着煤炭这东西有炭毒,让人赶紧扔了。
要么就是想着赵宁妄能送过来什么好东西,避之不及。
也就是御史田祖业,受伤的心灵,在这几乎算是寒冬的时节,总算是得到了一丝慰藉。
“老爷,你还真别说,这煤炭跟平日里见到的煤炭不一样,火力旺,烧得久,而且没有浓烟!”
“这是镇北侯世子给本老爷送过来的,想来是他开悟了,知道与本老爷修缮关系。”
田祖业哼着小曲,心里美滋滋的。
管家说道:“老爷,京城里但凡有名有姓的官员,都被送了煤炭。”
小曲突兀一断,田祖业冷哼道:“这句话你可以不说!”
管家讪讪笑了一下,又烤起火来,“不过这煤炭还真便宜,听说三文钱就能买一斤,只要几文钱一整天都有热水热饭!”
“等会儿,你说这玩意儿多少钱一斤?”田祖业的脸色开始有些不对起来。
“三文钱啊!”
“咱们家每天要给赵宁妄那厮多少两银子的利息?”
“老爷,咱家每天只需要给七两五钱的利息就成,算是低的了!”
“七两五钱?!也就是说,一整个冬天的煤炭,咱家一天就烧没了?”
田祖业捂着胸口,心痛的难以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