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原府衙的庭审现场,负责为元莫辩护的讼师认为,既然元莫以前在酒醉发疯的时候都不曾攻击过邱锐,这一次也没有理由攻击死者,他怀疑是要么这是一起手法高明的密室杀人案件,要么就是有心人趁着元莫酒醉催眠误导他杀死了邱锐。
而讼师最先怀疑的,自然就是元莫的妻子许氏。
根据他对邻居们的走访得知许氏以前对邱锐还是很友善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一看到邱锐来家里,许氏就不会给好脸色,二人之间疑似有什么巨大的矛盾。
还有就是现场的凶器是一把尖锐的菜刀,元莫不会做饭,因此这把菜刀平日里都是许氏在用,菜刀平时都放在厨房,本不应该出现在现场的房间内。
而如果取菜刀的人是喝醉的元莫,那以他的状态,应该会无意间打翻厨房里的一些用具,但从现场调查结果来看,厨房非常的干净整洁,一看就没人进去过,那么那把菜刀又是什么人放在现场的?
面对讼师的质疑,许氏倒是十分的沉着冷静。
她表示菜刀确实是她拿到现场的,但那是她在回娘家之前的事了,昨晚元莫和邱锐在吃羊肉,羊肉不好切割,所以在吃饭前元莫就让许氏将菜刀放到餐桌上,这样方便他们割肉。
很快,仵作汇报,死者的肚子里确实有不少还未消化完的羊肉。
元莫也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和死者的矛盾呢?”讼师依旧在咄咄逼人。
“你说呢?每次我夫君喝多了酒在外面耍酒疯,都是因为这个邱锐!我向他们表达过不满,结果我夫君完全不把我的话当回事,那个邱锐还说什么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不懂他们男人,行啊,我不懂,我也不参与,你们爱喝成什么样就什么样行了吧?”
许氏显然是没少因为元莫酒醉的事受气,当场就委屈的开始流泪,气恼的话语更是听的不少围观的女子心生同情。
元莫的辩护讼师此刻也有些讶然,选择了沉默。
而负责为死者邱锐辩护的讼师这时终于开口了。
在他看来,此案虽然没有第一目击证人,但不管是许氏还是邻居们都亲眼看到了元莫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一幕。
而现场的物证和各种环境条件都证明此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真凶就是元莫。
讼师认为如果没有其他的异议,这起案件已经可以定罪了。
说话间,仵作已经将盖上了白布的邱锐的遗体带到了公堂之上,就等着张谦做最后的审判了。
事到如今,眼见元莫低头不语,张谦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就要做出最后的宣判,却不想就在这时,堂下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奇怪啊,这名死者身上的刀伤看起来怎么不太一致呢?”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他们闻声看去,只见邱锐的尸体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面容清秀的青年。
青年一手拿着一个酒葫芦,一手掀开了盖在邱锐身上的白布。
下一秒,邱锐那满身都是刀伤的残破尸体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围观的群众们大部分都被吓得捂住了眼睛,只有少数胆子比较大的在好奇的探头观看。
“大胆!你是什么人?公堂之上居然敢冒犯死者的遗体,你不怕遭天谴吗?”张谦拍案而起,怒斥青年。
谁料青年头也没抬就冲着张谦丢出了一样东西。
东西平稳的落在了张谦面前的桌面上,看到这样东西,张谦瞬间脸色大变,“你是……”
“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酒友罢了。”伏尘查看完邱锐的遗体,起身笑呵呵的走到了一直没说话的元莫身旁。
刚一靠近,伏尘就在元莫身上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但他还是凑到元莫身前,故意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
“女儿红!这位元提司喝的是好酒啊,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比较好奇,你不吃羊肉吗?”
元莫被问的一愣,下意识的抬头回答,“我吃啊。”
结果话刚出口元莫就后悔的捂住了嘴,但可惜,所有人都已经听到了他的回答。
“那就奇怪了,既然昨晚你和死者坐在一起边喝酒边吃肉,但为何死者到现在口鼻处还散发着淡淡的羊肉味,而你却只有酒气,没有一丁点的羊肉味呢?”伏尘玩味一笑,抬头看了一眼已经不再阻拦他的张谦。
“太守大人,我记得刚刚仵作说过,死者的肚子里还残留着不少尚未消化的羊肉吧。”
这次回答伏尘的是刚刚将遗体抬上来的仵作。
“确实如此,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请问你是否有检测过这羊肉里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佐料呢?”
听到伏尘的话,仵作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急匆匆的跑开了,不多时,他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