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被押到夜绯衣的书房,两名士兵粗鲁地摁着她跪在地上,头顶上方,响起云起的声音。
“小将军,幸不辱命!”
夜绯衣满意地笑看着云起,赞道:“干得不错!”
闻言,云起肃穆的神色瞬间消失,咧嘴憨憨一笑,夜绯衣见状,眼中笑意加深,笑骂了句,“傻样!”
目光微转,落在跪在地上,发丝凌乱,嘴角留着血迹,形容狼狈极了的南絮身上,剑眉微挑,淡淡地开口,“你倒是能躲,让我们找了你一月有余。”
南絮苦涩一笑,“能躲又如何?不还是被你抓住了吗?”
说着,她缓缓抬起头,直视着夜绯衣深邃平静的眼眸,心里忍不住升起淡淡的忐忑,“你会把我充为军妓吗?”
夜绯衣眸光微动,只淡淡地回了句,“不会。”
南絮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她见过太多太多任务失败的同伴,满身青紫,衣衫破乱,被随意地丢在乱葬岗,宛若枯败的浮萍。
“那我会死吗?”
平静的嗓音划过耳畔,夜绯衣微微撩起眼帘,薄唇同样平静地吐出一个字,“会。”
话罢,抬手朝云起打了个手势,云起微微颔首,转身出了书房,身后的士兵扭起南絮,带着她去了一处无人的空地。
南絮目光掠过四周葱郁的花木,凝在脚下的大坑,勾唇浅笑,轻声道了句,“谢谢。”
云起轻轻哼笑,“要谢就谢小将军吧。”
说罢,利落拔出长剑,剑光一闪,弹指间,南絮纤细的脖颈间蓦地出现一道红痕,血花迸溅,落在她的衣襟上、地上,晕染开凄然的落梅。
夜风冰凉,卷起她的衣袂青丝,带走她的体温,渐渐的,身子开始无力,她迎着风,缓缓倒向大坑。
仰面看着繁星密布的苍穹,脑海里飞快闪过她的一生,最后却悲哀的发现,她记不清自己的来历,也想不起爹娘的面容了。
只记得家中有一棵柳树,娘时常抱着她,坐在院子里,望着柳树,对她说:“絮儿啊絮儿,只愿你能像柳絮一样,随着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娘啊,女儿想做扎根一方天地的柳树,而不是一片随风飘浮的柳絮。
忘了来时路,亦看不清前方的路。
月色淡淡,为青翠娇艳的花木笼上凄冷的惨白,云起几人同时挥动铁锹,把南絮埋好后,立了个无字墓碑,这才扛着铁锹回去。
冰冷的风中,响起一个年轻士兵的话,“小将军就是心善,居然让她死得这么体面。”
云起轻笑两声,随手扯来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小将军说了,人死为大,更何况,她太蠢了,也没害到谁,索性就给她个体面。”
黎明破晓,晨光渐渐驱散黑暗,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斑驳的洒在罗帐上。
萧若风缓缓睁开眼睛,垂眸看了眼乖巧地趴在他怀里酣睡的小姑娘,目光凝在她白皙纤细的脖颈间,暧昧的红痕不期然闯入眼帘,昭示着昨晚的热情。
昨晚的小姑娘哪怕是在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也没有开口求饶,反而极尽地撩拨他,勾得他要了她两次,累得小姑娘动都不想动,只能由他抱着她去后面清洗身子,然后又把她抱回床上。
微微侧头,怜惜地吻了吻小姑娘顺滑柔软的青丝,遂又阖上星眸,抱着小姑娘闭目养神。
约莫两刻钟后,小姑娘的头微微动了动,下一秒,耳畔就响起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娇声软语,“风风,我们可不可以晚点起床,我……我腿软得厉害。”
萧若风愉悦地闷笑两声,柔声回答,“可以,阿琰再好好睡一会儿。”
感受到面颊下震动的胸腔,棠溪琰小脸微微蹭了蹭,有些不满地嘟囔,“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累……”
萧若风抿唇轻笑起来,抬手轻轻摸了摸小姑娘的后脑勺,沉吟道:“可能因为我体力好吧。”
“也是。”
棠溪琰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双手紧紧抱着萧若风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继续沉沉睡了过去,昨晚实在是太累了。
夫妻俩又睡了约莫半个时辰,棠溪琰才觉得身子没那么乏了,起身洗漱,棠溪琰目光瞥过被衣领挡住的脖子,小脸微微红了红,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们取笑。
萧若风伸手握住她柔软细腻的手,安抚道:“阿琰莫怕,若是他们取笑惹恼了你,我们就揍他们。”
棠溪琰握紧他的手,点点头,“好。”
想了想,还不忘叮嘱,“你今天陪在我身边。”
萧若风宠溺地笑看了眼小姑娘清雅秀美的小脸,“放心,我会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的。”
棠溪琰莞尔一笑,拉着萧若风出了房间。
城主府正堂里,雷梦杀翘着二郎腿,姿势随意潇洒地靠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