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郭家之内,郭玉凤正望着眼前的烛火失神,想象着自己不久后的命运,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在这一刻。突然,一道微风吹动烛火,门外一道人影闪过,郭玉凤回过神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匕首,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变化,郭玉凤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将匕首又放回了桌上。
郭玉凤叹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脸,道:“为什么要长这样的一张脸呢?为什么就不能长得普通一点呢?要是舍了这张脸,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目光看向桌上的匕首,想了想,郭玉凤摇了摇头,道:“父亲将我养这么大,为了他也为了弟弟,我不能这么做,但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真不如现在就死了,也好过以后受罪。”
“要是你愿意,我现在可以带你走,离开梁城。”阴影处一道人影缓缓走出,正是关刑。
郭玉凤站起身,看着眼前之人的脸庞,恍惚中想起了什么,略带些迟疑询问道:“你是何人?”
“你还记得五年前,曾有一名男孩饿晕在郭府门前,是你给了他吃的,他当时吃东西的样子十分狼狈,你还因此笑话过他,事后你还给了他一些灵石。我就是当时的那名男孩,听到你要嫁给梁昌,我特意从圣灵学院赶了回来,就是为了来带你离开这里。”关刑缓缓开口,内心有些紧张,他不害怕郭玉凤不愿意跟他离开,他还有另外一种方式补救,他害怕的是郭玉凤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出现过,那他所做的一切将没有任何意义。
“是你,我记得你,我当时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怎么?你已经成为了圣灵学院的学员了?真是不可思议,你说要带我离开这里?你觉得我凭什么会跟你走?”郭玉凤缓慢地向着关刑走来,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呼吸声缓慢重叠,近到心跳声偶尔停顿,近到空气都开始升温。
关刑不敢去看郭玉凤,脸上都是慌张之色,再没有半点面对梁家一众人等的狂傲霸气。
郭玉凤望着眼前青涩的少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又重新坐回座位,笑着道:“你既然已经成为圣灵学院的人,又何必执着于我的一饭之恩而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你走吧,我当你从未来过,你与我也从未认识,我的人生已经注定,但你还可以走得更远,不必为我停留。”
关刑摇了摇头,道:“不是的,是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救了我,我关刑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如果你不愿意,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阻止这次联姻。”
郭玉凤静静地看着关刑棱角分明的侧脸,淡淡道:“我救你只是因为我做不到见死不救,而且那点吃的于郭家来说不算什么,而且我也可以认真地告诉你,我不愿意跟你离开,也不希望你阻止梁郭两家的联姻。离开这里吧,去到更加广阔的世界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至于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难道你真的做好了嫁给梁昌的打算,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难道你不为了自己以后打算吗?难道你想一辈子被关在梁家吗?”关刑有些气愤地看着郭玉凤的脸庞,希望她能改变自己的想法,只要她愿意,自己即便拼命也没什么。
“为了郭家跟我弟弟,我不在乎以后会怎么样,你能来,我很高兴,证明了我没有救错人,但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郭玉凤面色微冷,转头看向房门,认真道。
“如果是这样,那我回来还有什么意义?我在圣灵学院努力修行还有什么意义,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啊,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关刑背上的长剑从剑鞘之中冲出,劈向房门,霎时间房门碎成粉末,关刑踏上长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郭玉凤来到院内静静地看着关刑越飞越远,心中浮现一抹苦涩,如果她心里没有关刑的身影,又怎么可能还记得五年前的事。
郭阳听到声音立刻赶来,看到一抹剑影远去,又看到自己女儿正站在院子里,房门不知所踪,碎屑散落四周。
“玉凤,这是什么情况,这房门好好的怎么碎了?”郭阳开口询问道。
“心情不好,看房门不爽,随便劈着玩玩,谁知道质量这么差,明天换个好点的,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父亲请回吧。”郭玉凤转身回到房间,长袖向后用力一挥,满地碎屑随之起舞飞向郭阳。
郭阳赶忙躲开,心想这又是怎么了?原本想要询问一番的心思也就此打住,生怕激怒了郭玉凤,再来一次逃婚,在增派了五六名下人看守院门之后,才放心离开。
随着时间推移,万物寂静。恍惚间,天色微亮,雅乐阁外一名中年男子正在东张西望,身后还跟着几名身躯健壮的大汉,大汉们手握成拳,恶狠狠地盯着这名男子,一名大汉冷声道:“杨潭,赌场的规矩你比我清楚,今天要是拿不到钱,可别怪哥几个不讲情面。”
中年男子面露难色,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有钱,肯定有钱,我女儿在雅乐阁里,她身上能没钱吗?只要她出来,我就把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