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关隘处传来了嘹亮的号角声,如龙吟虎啸,响彻云霄。
刹那间,整个关隘的士兵皆惊慌失措、如临大敌,纷纷涌向了关隘的城墙之上。
而此刻,在关隘最高处的一间密室里,一个身披金丝铠甲的络腮大汉正盘膝坐在蒲团之上。
忽然,他的眼皮微微抖动,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起锐利如剑的光芒。
他的神识如疾风般快速扫视四方,突然,他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刹那间脸色大变。
因为他发现关隘外竟然站着五个武王,一个武尊,犹如五座巍峨的山岳,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整个人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高楼处,随后大声喝令道:
“传令下去,所有人保持戒备,不得轻举妄动,没有我的指示,不得私自出战!”
而后,他一跃落在关隘城墙上,看向叶然以及其身后的几人,一脸严肃地问道:
“诸位,你们是什么人?来此有何贵干?”
叶然看见络腮胡大汉的瞬间,就收揽起了他那力压四方的气势,面露微笑:
“统帅,好久不见,没想到才十多年不见,你已经突破到武王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那络腮胡大汉此时如弓弦紧绷,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但突然就被叶然的话弄得一脸茫然,如坠云雾之中。
他仔细端详着叶然,在心里把自己遇到过的人都快速梳理了一遍,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年轻的武王。
他不禁疑惑地看着对方,如临大敌般谨慎道: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我确定从未见过你!”
叶然神秘一笑,如春风拂面:
“十几年前,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修士,当时我欲通过此关隘出关去天宝州。”
“出关时,有一身披盔甲的将军曾在此鼓励于我。他说,修行本就逆天而行,哪能畏惧生死!他还说,前路艰险,但一定要活下来!”
络腮胡大汉听了叶然的话,眼眸忽地瞪得如铜铃一般,他的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一件往事。
十几年前,一位通明境的中年人曾在此地高喊着要出关,然而,这里的守卫见其修为低微,唯恐其有性命之忧,便极力阻拦其出关。
可那中年人却豪情满怀,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辈修士,理应勇往直前,若贪生怕死,畏首畏尾,那与懦夫何异,更不配踏足修仙一途!”
这番话语,恰巧被自己听到,如醍醐灌顶,深受震撼,于是自己便对那中年人说了两句鼓励的话。
而如今,这关隘下年轻武王所说的话,竟与当年自己说的如出一辙。
但眼前此人,无论从样貌、年龄,还是境界来看,都与当初的中年人有着天壤之别,一时间,络腮胡大汉如坠云雾,愈发迷茫了。
叶然瞥见了络腮胡大汉眼中的疑惑,便不再拐弯抹角,索性变回了自己出关时的模样,并且模仿着当初的语气,声如洪钟地喊道:
“统帅,在下云叶,青州人士,请求回家!”
络腮胡大汉嘴唇微微颤动,声音略带颤抖:
“你……真的是他?”
叶然微微颔首。
见此,络腮胡大汉心中激荡万千,眼眶渐渐湿润,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哽咽:
“太好了,你……果然没有辜负你当年的壮志豪言!”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又红着眼圈,嘴角挂着一抹欣慰的微笑:
“只是,我想知道,究竟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还是当时的你才是真实的!”
络腮胡大汉的真情流露深深触动了叶然,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变回了本来的面目,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才是真正的我,当年逃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望统领海涵。”
“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请统领给个机会,咱们把酒言欢,我再一一道来!”
闻听此言,络腮胡大汉犹豫了,他有些赧然地解释道:
“兄弟,并非是我凌羽不信任你,而是如今这天下已然大乱,天宝州之人虎视眈眈,青州之主早有明令,不明身份之人一律严禁入内,我也是奉命行事,还望见谅!”
叶然哈哈一笑,声若洪钟:
“凌统领,不就是证明身份嘛,这个简单,我请个人过来,你就知道了!”
言罢,他回头对着宇文向说道:
“宗主,看你的咯!”
闻得此言,宇文向微微颔首,随即他移步至叶然身后,对着络腮胡大汉高声道:
“统领,在下乃青云宗宗主宇文向!”
随即他又指着叶然,自豪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