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个士兵围绕大船,突然开始朝着水里面方便,那就跟顷刻之间下大雨一般。
只是瞬间,河水里面就跟沸腾了一般,不停的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随后,便是一个又一个脑袋冒了出来,不停的吐着嘴里的东西,指着船上愤怒的挥拳。
张象笑嘻嘻提起裤子,打了个哆嗦。
“看到没,他们在跟咱们说谢谢呢。”
一旁的护卫军咧开嘴:“将军,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跟咱们说谢谢的时候这么激动的呢。”
这时候,有个护卫军直接端着一个木桶,一路小跑。
“让开让开,让让让,洒身上别怪我啊。”
风一吹,张象霎时间只觉得一股味儿直冲脑门。
本来围在船舷边上的护卫军,当即直接一个个就像是踩着火苗一般,闪开了身子。
一边闪开一边叫骂。
“早说啊,早说我给你让啊。”
“你他娘敢娘弄我身上,我饶不了你。”
“狗日的,你看着点路,撒了。”
骂骂咧咧之后,一个个探着脑袋,丝毫不在乎空气中飘过的恶臭了。
船上的这些日常排泄物每天都要定时定点清理,如果有,那一定是新鲜的。
“呕……卧槽,你哪弄的东西啊,味儿这么冲。”
“嘿嘿,不好意思,今日拉肚子。”
船下之人飘在水里,经过了一阵洗礼之后一个个指着船上叫骂。
还有不少刚刚从水里探出头,抹了一把脸,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下一刻,一堆不知名的金色汁水从天而降……
宝船上,房遗爱看着这一幕,心头激动。
“我也去加点料。”
薛仁贵难受住了。
“不是,你们就不能文明一些,我们大唐人礼仪之邦啊啊。”
薛仁贵话音落下,一旁所有人都愣住了。
随后只听到薛仁贵悠悠说道:“得加点葱花。”
呕……
现在的战船是铜墙铁壁不假,下面的人上不来,船上的人也下不去啊。
一天到晚刚想睡觉,就听到外面一阵阵鬼叫。
还得防备他们偷袭。
三天之后,李愔大清早伸着懒腰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薛仁贵正在指挥手底下人开始架炮。
“发生什么事了。”
薛仁贵一看到李愔起来,当即脸上严肃。
“殿下,他们准备用投石车了。”
一听到这个,李愔一愣,随后脸上也凝重了起来。
要知道,大船现在被拦着,水底下都是人,天竺什么不多,就是不要命的人多,毕竟那些奴隶在岸上一定会被鞭打而死,但如果在水里,还有一线生机。
投石车一出,李愔知道,该打碎这些天竺人的幻想了。
难怪连续三天他们一动不动,原来是运投石车了。
十几架巨大的投石车,出现在河岸边,距离大船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投石车哪怕准星不行,至少也是能砸中的。
“殿下,下令开炮吧。”
“那些投石车要是真弄石头砸船,咱这大船还能扛得住,可若是他们用什么火油,或者什么瘟疫……”
李愔歪嘴一笑。
“一会儿,他们的投石车就位之后,立马开炮,本王要保证河岸两侧,三里地没有一个人。”
天竺人站在投石车跟前,嗷嗷举着手,眼神之中带着骄傲。
这一幕,让手里举着火把的薛仁贵都有些无语了。
“房遗爱,你说这些天竺人,明明瘦不拉几,一看就是挨宰的料,可他们怎么就这么有信心呢?”
房遗爱正在制作他独门炮弹,所谓的独门炮弹,就是不给里面装火药,反而是塞进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石子,铁渣,砂石,随后烧红,放在炮管之中发射。
“他们没见过世面呗,我小时候同龄人里面压根就不怕,谁也打不过我,后来遇到了程处默。”
这话倒是挺真实的,房遗爱是孔武有力,但程处默更不一般。
乌泱泱的人群搬着石头,聚集在投石车跟前的时候,薛仁贵手中的旗帜挥舞两下。
下一刻,每一艘船上,都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嗤嗤……
轰!
炮管之中,巨大的热量席卷空气,喷出一枚又一枚巨大的炮弹,朝着河岸上不要命的飞奔而去。
天竺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炮弹就已经落地。
下一刻。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