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看着云彼丘这样的神情,心中暗道,果然不能行差踏错,不知这十年来,这人心内该受到多少折磨,此刻才会如此踟蹰,与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云彼丘简直判若两人。
看这三人收拾了少师准备离开,李莲花摸了摸鼻尖,有些羞赧,“云院主,在下有件小事儿,不知?”
“李先生,请说。”云彼丘抱着装有少师的剑匣站在一边,心想这人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做,若是能帮他办了,不知门主会不会心安一些,早日现身。
“这,这是在下失礼了,”李莲花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另两人,这才开口,“其实是为了在下的小友,方多病。”
“哦?”纪汉佛有些好奇,这人要为方多病求什么,要说是免了三个案子,让人直接进入百川院,好像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何况是他直接开口。
“在下想将这少师多留两个时辰,等方小友回来,”李莲花只拿眼睛看向那剑匣,再开口就有些赧然,“那日也算是他抢到了彩头,只是那把少师是假的,你们也知道,方小友是李相夷的徒弟。”
“这个嘛,好。”纪汉佛听李莲花这话,赶紧忙不迭的答应,心说,这是承认这徒弟了,看来以后是要对这方多病另眼相看些才是,再说,这少师本来也不该由他们做主。
“多谢纪院主。”李莲花朝着纪汉佛拱了拱手,果然佛彼白石四人中,只有这纪汉佛活的最通透,最了然。
纪汉佛颔首回礼,招手叫另两人离开。
“李先生,你说,”云彼丘看着其他两人离开,借着将剑匣放在桌上的机会,晚走一步,他总觉得萦绕在心头的疑惑此人能解,“十年前,我对不起一个人……”
“既是无心之失,不用放在心上,忘记吧。”
李莲花看着云彼丘离开的背影心中好奇,不知道这彼丘和角丽谯有没有成就好事?也不知他费了这么多心思,是不是都是做了无用功?
正想抬手摸摸鼻子,一眼看见进门的乔婉娩,赶紧放下手,顺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垂手而立,只等着来人开口叙话。
方多病进门的时候,正赶上乔婉娩离开,赶紧打了招呼,擦身而过,两步走到李莲花身边,提起鼻子闻了闻,“这屋里烧什么呢?这是什么味道?”
“噢,刚才,乔姑娘不小心把香囊掉进火盆里了。”
“这乔姑娘怎么来了?”方多病盯着炭盆看了一眼,狡黠一笑,有些揶揄的开口,“我可提醒你呀,你可别痴心妄想,也别忘了那晚肖紫衿的态度,小心他真的来将你碎尸万段。”
“你可别说笑话了,”李莲花瞥了这小子一眼,真是乌鸦嘴,“肖大侠怎会这样气量狭小?!”
“哎,刚才那几个院主来干嘛呀?”方多病心中好奇,伸手去拍李莲花的肩膀,这老狐狸不知和百川院有什么样的缘分?居然几位院主都来了,这肖紫衿好像也来了,只是没有进屋来,鬼鬼祟祟的站在院外。
“这实话告诉你吧,昨天我救了乔姑娘,几位院主带了少师剑来给我摸一摸。”
“你这走的什么狗屎运?”方多病一脸不服,那天他抢了那么久,看见的还是假货,差点还被人诬陷。
“来,来。”李莲花转身走到榻边的小桌旁,抱起那个剑匣,朝着站在原地的方多病招手,“过来呀,专门留给你看的。”
“少师?你留给我的?”方多病一脸欣喜的跑过去,伸手接过剑匣,迫不及待的打开,果然少师好好躺在匣中。
“嗯,”李莲花笑看着这小子,心想这人还真是好打发,“不过只有两个时辰,你玩一玩就给他们送回去吧!”
“什么玩一玩?都说了,这是我师父的贴身佩剑,你恭敬一些。”方多病有些不满,伸手将少师拿出来,两手一使劲儿,宝剑出鞘,发出一阵嗡鸣。
李莲花轻轻皱眉,只在心中默默祝祷,‘少师呀,少师,当年也算是我对你不起,要是你我有缘,迟早还有再见那一日。’
“哎,你怎么说服他们的?”方多病将宝剑还鞘,这少师现在可是百川院的镇院之宝,“他们居然会借给你?”
“实话实说,昨天不是你抢到了彩头嘛,”李莲花摸了摸鼻尖,这话也不算作假,确实是他这么一说,那群人就将少师留在了此处,“不是借给我的,是给你的,一会儿还要你好好的还回去呐。”
方多病答应了一声,现在他的目光都被这把剑吸引住了,可惜只有两个时辰,要是能过一夜,他一定要搂着这把剑睡一觉才行。
李莲花看着这人一脸欣喜的样子,在心里轻笑,也不离开,只站在一边,只想知道方多病下一步会干嘛。
果然这小子真是与众不同,方多病一脸欣喜,继而脚步坚定的抱着匣子走到香案边,诚心诚意的先给少师上了三炷香,然后嘴里念念有词。
李莲花竖起耳朵,专心聆听,这人原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