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胡猛的命令下达，官军如潮水般向河中府涌去。

    城墙上，李天行等人面色凝重，他们看着逼近的官军和被驱赶在前面的百姓，心中焦急万分。

    “大当家，现在怎么办？” 孙秀急切地问道。

    李天行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种师同看见李天行这副模样，就想走过去下令士兵出手。

    这个主，他可以替大当家做！

    李天行却是猛地睁开了眼睛，拉住了种师同。

    “放箭，开炮！滚石檑木！”李天行大声道。

    随着李天行的命令下达，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

    箭矢如飞蝗般射下，火炮轰鸣声响起，滚石檑木也被推下城墙。

    被驱赶在前面的百姓们惊恐万分，他们四处逃窜，却又无处可躲。

    一些百姓被流矢射中，倒在血泊中。

    还有一些百姓顺着攻城梯掉了下来，发出了惨叫声。

    在他们身后的官军也是陷入一片混乱。

    官军队伍中，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惊慌失措，有的被滚石砸中，有的被流矢射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将领们竭力呼喊，试图整顿队伍，但在这混乱的局面下，效果甚微。

    ……

    “三叔！”城墙上一个小兵惊呼道。

    正在爬梯子的老头，抬眼一看，“柱子是你！”

    “您老不是城外吗？”柱子惊道。

    老头叹了口气，刚要开口，背上就传来一阵痛楚。

    他的手一松，瞬间掉了下去，撞倒了身后几人。

    “三叔！三叔！”柱子哭喊道，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了出来。

    ……

    孙秀面色沉重地说道：“大当家，这……”

    李天行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我知道，但我们这次若是不打痛了他们，他们下次还会让百姓攻城！”

    种师同咬着牙说道：“大当家说得对。”

    城墙上的气氛凝重，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复杂。

    柱子望着城下，泪水模糊了双眼，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孙秀微微叹气，说道：“可这百姓伤亡……唉。”

    李天行紧紧皱着眉头，说道：“这是无奈之举，若我们不如此，河中府一旦被破，百姓遭受的苦难会更多。”

    种师同点点头，说道：“大当家所言极是，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就是让官军能知难而退。”

    城下的官军在混乱中逐渐稳住了一些阵脚，但伤亡惨重让他们士气大减。

    此时，在官军阵营后方，胡猛和谢道安也看到了战场上的惨状。

    胡猛脸色阴沉，“这就是你的好办法！”

    谢道安却依旧面无表情，说道：“胡将军，死了些百姓又如何？你没觉得，今天咱们的伤亡小了不少么？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我们必须继续进攻，否则陛下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

    胡猛怒视着谢道安，说道：“你还有没有人性！”

    谢道安冷笑一声，说道：“没有人性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百姓的命是命，军士的命就不是命么？”谢道安反问道。

    胡猛沉默了一阵，然后才开口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谢道安冷冷地看着他，不再言语。

    胡猛脸色一滞，“继续攻城！”

    ……

    ————————————

    “师擎，师同！瘦虎那边都联系好了么？”李天行骑在马上道。

    种师擎点了点头，“大当家，瘦虎几日前就得了你的吩咐，从关中那边绕道走了京兆府，下了黄河，如今已经过了南岸，绕到他们后面了。”

    “您的吩咐，我们今日就已经传达了！若是所料不差，只要信号一起，瘦虎就会率军杀出了！”种师同在一旁补充道。

    李天行点了点头，如今离山西较近的京兆府和凤翔府已经是被清风寨攻下了。

    较远的秦州府、渭州府、庆州府还有延安府还未攻下。

    陈友良本来只剩下几百人，竟是又卷土重来攻下了秦州府，剩下三个大府则还在官军手中。

    如今关中可算得上是三足鼎立了。

    不过京兆府被攻下的消息还未传到大梁朝廷那。

    所以胡猛，谢道安那对瘦虎能绕到他们背后的事，自然也是无从得知。

    “好！冲！发信号！手雷，火箭！一起招呼！”

    “只打两湖军的营寨！”李天行道。

    随着李天行一声令下，清风寨的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两湖军的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