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展信安
如今境地,女儿无能为力,骂也骂过,打也打过,于事并无丝毫益处改变。千思万虑,设想颇多,终也无一个能令所有人满意的结果,皇位只有一个,想要的人太多,总会有人成,有人败,如今大哥四弟败走,老二捉住了皇位,至少家还在,留了一丝余地,若是少了谁,又该少了谁呢?老二最会讨母亲欢心,掉过头来看,母亲希望谁先死呢?老二败走,甚至身死,母亲真能心平气和跟您说他是咎由自取么?女儿想,一样的难以启齿,难以风凉之处斥驳老二的悖逆之举。女儿彻夜未眠,辗转反侧,思绪迷蒙之际犹回当年危急陷落之时,父兄败走,女儿独自拉起数万大军,父亲让女儿交出军士,女儿也曾犹豫再三,终是交了,若说一点私心没有,不想传给威儿,那是欺瞒上天,女儿不想一家反目成仇,痛快撒手,践行许诺母亲之言,护小家之周全,成大家之伟业,掀了杨家的摊子,母亲九泉之下能瞑目了。
如今风波又起,女儿再无当年之勇,看惯是是非非,便无心理清这是是非非,女儿带着绍哥儿威儿还有老大老四两大家子走了,离开这伤心之地,寻一处小地方,老死乡里。父亲自当珍重,看开一些,老二再是悖逆,没让皇位旁落,终究给李家留了颜面,从也罢,不从也罢,事情已无挽回余地,历史的车轮滚滚,从不因哪个人停下,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做皇帝是一天,不做皇帝也是一天,生闷气是一天,让别人生闷气也是一天,选择的权力从未离开过,天下人视而不见罢了,父亲因此蹉跎了岁月,女儿不再悲喜,蹉跎了别人的岁月,女儿不再喜悲。
叩首宁”
李世民抽出没有封口的信,快读了一遍,心里五味杂陈,思考很久,最终把信纸折好,装进信封送了进去。显然李世民能替李渊看的开,李渊却没法看开,刀子没落自己身上不会觉得疼,怒骂声传遍整个殿宇,力士出来禀告,陛下动怒,却未撕毁信笺,李世民嘴角勾起,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排成长龙的牛马车鱼贯进入太子府,五里坡的人帮着快速打理了一些细软,迎着晨暮离开了。
李世民站在城门口,等了半个时辰,看着牛马车队慢慢东行,手下将领禀告,平阳公主快到了,朝着城门看去,阳光洒在脸上,熠熠生辉。李秀宁看到李世民在等自己,勒马停下,慢慢走向李世民,李世民快步迎了上去,相顾无言,李秀宁伸手整理了一下李世民的衣领,动作轻柔,仰着头轻轻拍了拍李世民的脸颊,轻叹一声,眼眸中噙满泪水,终是没有落下,不再犹豫,转身上马,一挥马鞭,快速远去,李世民抬手想摸一摸李秀宁的背影,却只能看着这个几乎陪伴了整个童年的姐姐渐渐远去,泪水一瞬间崩落下来,模糊了远方。尉迟恭赶忙扶住,招呼人抬了撵,把李世民送进了城。
长孙无垢看李世民离开,并没有陪着离去,依旧挎着小云的胳膊,等着后面一个豪华些的马车,车上正是郑观音。
郑观音知晓他们兄弟的恩怨,想对着长孙无垢埋怨几句,想了许多,奈何一句也没说出来,慢慢走下马车,握住长孙无垢的双手,说道:“妹妹,男人的事,咱们不管,我做主让老四家里一些没名分的女人都离开了,希望妹妹不要为难他们的家族,前路不可知,往事不可追,咱们就此别过。”长孙无垢面露凄容,送郑观音上了马车,目送车子慢慢离开。
小云:“四勤,贵人们娇纵惯了,多迁就一些,把粮食送到了歇一天,到街上给毛毛买点稀奇的吃用,回来的时候秘书处会给你配货,路上注意安全!”
张四勤恭敬对着二人行礼,说道:“好的云经理,我办事您放心哈!”
四勤的马车上坐了两个人,正是林家兄弟,宝志宝烨,看到小云头扭到天上,不去理会。小云却不以为意,说道:“林家两位叔叔好生回家,林夫子盼着你们安然归来!”
林宝烨:“要你管!”一脸不服气,白眼儿飞上了天。
长孙无垢轻轻看了一眼身边的黑甲护卫,护卫统领会意快步走上前去,对着林宝烨大耳光扇了起来,林宝志想起身阻止,还没来的及动作,就被这个黑脸壮汉揪住打蒙了脑子。四勤牵着牛,不让牛躁动,低着头,嘴角勾勾着,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心想你俩这打挨的多冤,王妃驾前竟敢失仪,哪怕低着头说声好,人家王妃都不会拿你们的错,要不是人家云娘子面子硬,你俩的狗命就得交代这儿。
后面一个骑马的汉子见到这阵势,没有理会,迅速下马,对着长孙无垢躬身行礼,说道:“拜见王妃。”
长孙无垢:“柴将军确定不留了?”
柴绍:“心意已决,挂印辞别,不管宁儿到哪,置地耕田还是上山打猎,定保得妻儿温饱,不让殿下和王妃忧心!令武,跟舅母辞别!”
柴令武年龄还小,依旧是童音,坐在马上笑嘻嘻的说道:“王妃舅母,到了我给您写信哈,让威哥弄了好吃的送来!”
长孙无垢一脸笑意,宠溺的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