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您怎可将自己置身险地!”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乃是统率天下臣民的真龙天子,怎可能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皇上就让老臣亲自率领大军出征吧!我张家世代食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我张维贤如今一把老骨头了,能够为皇上分忧就算和先祖一样战死于沙场之上又如何!皇上让老臣去吧!”
“皇上,英国公,几位阁老。都不要争论这个了,蒙古必须要打。但是论起宣府大同一线防务,军事,你们里没一个人能比我更清楚。那里每一处险要关隘我都走过,那里的土人情我无比熟悉。和蒙古打交道,我更有经验!我王象乾自嘉靖老爷时期就出任宣府,如今更是身担兵部尚书一职,督师亲征蒙古没有人能比我资历更合适了皇上!皇上就让老臣率军出征蒙古吧!”
朱由校亲征消息一出,乾清宫之内立刻躁动了起来,除了年轻的卢象升外所有的文武官员,以及宦官全都跪了下来,七嘴八舌的对着朱由校不停的说着。
龙椅上,朱由校眉头微皱,看着下面的这群大人。有的人或许出于真心,毕竟天子是整个帝国的象征。当年的明英宗文治武功,如此卓越。可只是因为一个亲巡,兵败土木堡,最后就沦落出一个“叫门天子”的名号,被后世耻笑数百年。
还有一个明武宗朱厚照,荒诞不羁的背后却是才华横溢的一个君主,为了争夺失坑的军权不惜亲自加封自己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更是率领大军与风头正盛的小王子达延汗在应州举行数日大战,最后确在历史留下一个双方死亡不过百人,武宗纯粹为了玩乐的雅号。
朱由校看着下面的这群人,只是静静的听着,比起出于真心实意的想要关心皇帝安全,张维贤朱由校或许还会相信。但对于以内阁为首的文官集团,朱由校并没有太大的希望。
在这群讲究礼法的“腐儒”身上,朱由校更多的是相信文官集团是为了防止皇帝彻底的掌控军权。而且皇帝亲自出征不仅仅在面子上看不过去,就连地方上一些蝇营狗苟之事也无法再瞒住皇帝。
毕竟大明朝的皇帝除了开国的那几位皇帝,除了明武宗朱厚照,又还有哪一个亲自走出过深宫,亲自前往边塞。更有哪一位皇帝,在率领大军在外征伐之后能够健康去世?
“够了,不要再说了。朕意已决,诸位无需多言。王象乾你陪同朕一同出去,王象乾离任期间兵部的事暂时由右侍郎王在晋书理。调南京户部右侍郎董汉儒出任兵部左侍郎入军机处,阎明泰入军机处,协理军机。”
看着朱由校坚定的样子,下面跪着的四位内阁大学士却没有一个人站了起来。虽然他们都是朱由校一手提拔起来的,唯一一个清流韩爌此刻早就到了山西。但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几人此刻也在乎不得皇帝的意思,只能跪在地上。
明朝的“党”,只是朋党,利合则聚,利散则乱。看起来彼此之间相互攻伐,你死我活。但是对于广大的文官集团来说,不管是哪一方战胜但是其根本都得是维护文官的利益。内阁大学士,看起来是皇帝选择的,为皇帝服务的。但是随着皇权的衰弱,文官集团的崛起,内阁大学士自孝宗以后,早已经有了当初丞相的身影。尤其是到了张居正的时代,曾经他就有一句着名的话大致意思就是,我名为辅政大臣,实际上就是摄政的君王。
黄立极他们虽然是朱由校提拔起来的,但是他们也清楚。所谓的内阁,所谓的廷推,只不过是双方妥协的产物。皇帝不可能亲自下场和文官缠斗,而他们就是皇帝用来调和二者之间的桥梁,就是替皇帝沟通的纽带。
但朱由校的想法太过荒唐,在文官看来最好的君主就是老老实实躲在深宫之中,像“万历那样不理朝政”,像“孝宗那样相信文官”。皇帝只用来充当吉祥物,将权力交给文官们才是最好。所以,今天他们要是答应朱由校亲自率军出战,只怕是明天朝堂上风云就会再起,不管是“清流”还是“阉党”都是选择上书弹劾他们死人,以后在历史的长河里,他们四人就是堪比秦桧赵高的大奸臣!
朱由校自然是注意到了他们四人,他们四人的想法自然是瞒不住朱由校。他们也不想这样,但是他们不得不这样。
朱由校看着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四人缓缓的说道
“黄爱卿 四位内阁大学士你们是怎么了!怎么还跪着?起来!”
“陛下,您亲征既然是心意已决,我等身为辅政大臣,上不能为君父分忧,下不能解黎民之困。我等既然不能改变圣上的心意,那我等也只能跪死在这大殿上。”
身为内阁首辅的黄立极,虽然在历史上是一个大名鼎鼎的骑墙派,是所谓靠着“魏忠贤同乡”才得以出任内阁大学士的“奸臣”。但是此刻他也必须担负起他身为“文官第一人”的责任,抬起头对着朱由校说道。
朱由校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看向了其余的三位内阁大学士
“怎么,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吗?也是要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