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外管道旁边林子里,随着一朵朵佛莲盛放,无生老母身上金光大作,渐渐爬满了全身。
她脸上依旧古井无波,脚尖踩着容戒的头,眼皮低垂,直至慢慢闭上。
眼见她依旧无动于衷,树上的弓手急忙喊道:“老母快跑!”
虽然这招是他第一次见,不清楚来历和威力,但从容戒以命相搏的架势来看,应该并不简单。如此近的距离,怕不是死无全尸!
可无生老母淡定依旧,抬起手朝弓手摆摆,示意他快点离开。怕弓手看不懂其中意思,还出声提醒道:“小子,你离远点,别误伤了你。老母我今天就好好跟这个老和尚玩玩。”
半个身子陷入地里的容戒,早就意识模糊,别说听到他们之间的讲话,就是想睁开眼睛都做不到。但他的双手,依旧死死拉着无生老母的脚踝,半点不见松开的痕迹。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想同归于尽。
见容戒死活不松手,无生老母干脆也不动了。低下头,静静看着倒在地上的容戒。
感慨道:“论修为,你不如容海。但要是论佛法,你可比容海高得多。地狱路远,慢慢走吧。”
“我记住你了,小子……”
随着无生老母声音落下,金光骤然消失不见,而后又在眨眼间亮起,好像夜晚的流萤般,一闪,一闪。
“轰……”
“轰,轰,轰。”
真气碰撞时炸开的声音接连响起,跑出一段距离的弓手听到声音,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他站在这么远的地方,依旧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威力,身处其中,压力可想而知,老母,能挺过去吗?
难!这是他心底唯一的想法。尽管老母是老牌小宗师,但这种同归于尽的招式,又是这么近的距离……
“唉……”弓手目光凝重。
死死盯着扬起的浓烟,心已经沉到了谷里。可惜烟尘滚滚,里面的情况一丝一毫都看不到。
越看心越急,他身上真气渐渐运转,是死是活,总要亲眼目睹。脚下变化,刚想掠出,一只干枯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
“小子,怎么?信不过老母啊?”
沙哑的声音传入耳里,顿时他眼里的凝重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惊喜、讶然和喜悦。
转头看去,不是无生老母是谁?
“老母!您真是,神通广大!”因为激动,他声音里都带着点颤抖。
对于弓手的奉承,无生老母照单全收。轻轻拍拍身上的尘土,得意一笑,轻蔑道:“我跟这帮老秃驴斗了一辈子,他们有什么招数我一清二楚!”
“佛国花开,呵呵。要是容海用这招,我倒是没有多少把握,但他容戒……还不够格!”
无生老母背着手,目光低垂。语气平淡温暖,让人听着如沐春风,可其中的傲然,溢于言表。
弓手拍拍手,边笑边恭维道:“老母真是神了!这份淡定,小子学一辈子都学不会啊!”
好小子!无生老母嘴角微微上扬,被一个后辈这番奉承,她自然是开心的,但脸上却不露一丝喜色,依旧不喜不悲。
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去收尾吧,尸体不用处理。手脚轻快些,人老了呀动动手就乏,想回去睡觉咯。”
“好咧,老母您歇着,小子去去就回!”
……
江上官船上,赵就后背靠着栏杆坐着。江风带着水汽拂面而过,凉丝丝,感觉很有清风拂面的感觉。
朱雀没好气的把刚泡好的热茶放在他身旁,没好气的踢了两脚,道:“呐,你要的茶,趁热喝!好烫死你。”
这一路走来,赵就仗着有伤在身,都快拿她当丫鬟使唤了。一会泡茶,一会添水的,累得她头晕目眩。
偏偏她还没什么办法,打吧,有伤在身自己不敢。骂吧,赵就眼睛一闭,权当没听见也就算了,还在她骂不动的时候,指点两句哪里骂得不好。
主打的就是没皮没脸。
几天下来,她好处没捞到,倒是气吃了一肚子。只好时不时骂上一句,缓解缓解心理压力。
“嗯,好咧,烫死我哟。”端起茶杯悠然自得喝了一口,声音幽幽附和着。
整个过程眼皮都没抬一下。朱雀咬牙切齿的坐下,波澜壮阔处一起一伏,干脆躺下摆烂。
“嚯,白、大!”
“我……尼玛!”
“说浪呢。”赵就心虚的解释了一句,转头问船夫,“咱们什么时候能到楚州啊?”
船夫心里默默计算一番,笑着回应道:“大人,最迟今天亥时。要是快的话,酉时末就差不多了。”
赵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好,好极了,总算要到了。”
继而转头问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