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闪电划破天际,大门又被猛得打开,凌雪一身白衣站在那里,残忍又美丽。
“走吧,萧承羽。”
她走到屋角,将那白幔猛得扯下,用手一扫,“还有他,一起吧。”
萧承羽这才仔细看向那一直藏在白幔后面的人,那人的头被铁质的罩子罩在了里面,舌头估计被什么压制住了,多天来一直靠一条羊肠的软管进食,手脚都被铁链紧紧拴在墙上,动弹不得,左侧的胳膊上一根同样的软管伸了出来,有血不断的流了出来,用一个黑色的容器收集。
难道,这些天来喝得药汁里的血来自这人?
萧承羽被人粗暴的从床上拉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道闪电又在空中劈开,屋内如白昼一般。
萧承羽瞪大了双眼,那铁头人脖颈后面的梅花胎记一闪而过,而后屋子内又重新陷入黑暗,萧承羽也被人推搡着带出了屋子。
萧承羽一身白色单衣,被人绑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手脚虽然仍然被铁链绑住,却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活动。
正在疑惑间,凌雪将铁头人也推了进来,但他的四肢却紧紧的被绑在笼中的铁环中,动弹不得,吃喝拉撒都不能自主。
萧承羽这才发现给自己的活动范围正好能走到铁头人面前,他记着刚刚看到的胎记,虽然铁链沉重,还是撑着身子走到了铁头人身前。
凌雪却反常的并未阻止,她轻轻摆了摆手,一块巨大的黑布从铁笼的顶部落了下来,像极了那次去人口集市的情形。
铁笼内黑漆漆一片,完全没有一丝亮光能够进来,萧承羽虽然走到了铁头人身前,却无法近距离确认胎记的形状。
铁笼内密不透风,萧承羽本就身体虚弱,胎记…
【承羽哥,你来了?】年少的宇文耀刚刚受了父亲的责打,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正在读书的萧承羽。
【文耀,怎么了?是又受责罚了吗?】萧承羽注意到宇文耀的小情绪,轻轻将书放在书案上。
宇文耀见萧承羽看到了他,喜笑颜开的凑了过来,【我就说承羽哥最疼我了,哎呦。】
一时忘形动作过大,牵扯了背后的伤口。萧承羽见状宠溺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去下面坐好。
宇文耀还想再磨蹭,就听见萧承羽说,【坐好,我帮你上上药。】
宇文耀瞬间喜笑颜开,屁颠儿屁颠儿坐好,呲牙咧嘴的将上衣脱下。
后背露出了纵横交错的棍棒打过的痕迹,萧承羽从身旁的柜子里取出金创药,轻轻的抹在他背后的伤痕上,自然脖颈后方的梅花胎记也看在了眼里。
萧承羽的头离得很近,呼出的气打在宇文耀的背上,麻麻痒痒的,阳光洒下来,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宇文耀背上细密的容貌。
【老师,为何会对你发这么大的火?】萧承羽轻声问道。
【我只是为殿下您鸣不平,要去陛下那里告她陈妃一状,好好说说承羽哥这些年受得委屈。】宇文耀气呼呼的,丝毫没有注意到萧承羽正在敷药的手停了下来。
【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停了片刻,萧承羽小心的将眼里的泪水收好,声音和往常无二。
【可是,承羽哥…】
【我说了,为了我,也不要再做这件事。药敷好了,穿好衣服吧。】萧承羽站起身来,后背朝着宇文耀将打开的药罐收起。
【宇文耀,今天我累了,你也受了伤,就不要在宫中多留了。】
【承羽哥,你生气了吗?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说到这里,萧承羽开口打断了他。
【没有。我只是怕你受伤,因为我…】最后几句话,萧承羽的声音极小,小到只有他才听得清楚。
昏睡中的萧承羽不知何时歪倒在了身旁铁头人的胸膛上,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心上。
梦中的场景又变了,萧承羽走在御花园中,正巧和陈妃打了个照面,他恭敬的向软轿中陈妃行礼,并侧身将路让开。
【轿外何人?】陈妃虽听到了萧承羽问安的声音,但仍故意问道。
【萧承羽参见陈妃娘娘。】萧承羽见如此问,又一次恭敬行礼。
【原来是二皇子啊,是本妃许久未见,一时之间竟没能听出来。】
听到陈妃的话,萧承羽赶忙跪下,【是儿臣疏忽了,特向陈妃娘娘请罪。】
旁边的宫女将轿帘掀开,陈妃满意的看到萧承羽跪在地上请罪,轻轻一笑,【二殿下,本妃负有教导皇子之责,既然你已经认识到错误,那就罚你在此跪满三个时辰方可起身。】
在皇宫中,萧承羽没有任何倚靠,就算在父皇面前也是非打即骂,自己只有在夹缝中求生。
【儿臣谢陈妃娘娘教导。】萧承羽认命的跪在这铺满鹅卵石的路面上,膝盖如针扎一般,但态度仍恭敬如初。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