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神色却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小心翼翼的将怀中圆形之物小心的去掉外壳,捧出一个小小的肉肉的软物,将他放进了凌雪腹部剖开的空腔之内。
凌雪醒来的时候,腹部剧痛无比,但全身酸软无力,想必是中了迷药的缘故。
四肢仍然被紧紧禁锢,动弹不得,凌雪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一直默默陪伴她成长的男人,【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凌云神色肃杀,他站在祭台一侧,冷漠的说道,【因为在你来的时候,我将能孕育魔胎的基底渡给了你。】
【从前那些死掉的圣尊也曾来此,但她们都没能成功吸收,所以在放入魔胎后都痛苦的死去了,直到我遇到了你。】凌云的话打破了凌雪的认知,原来她来到这个山洞并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有意引导过来。
【你一出现,我就看到了你耳后的胎记,那是当年收拢魔尊神魄时术法的图腾,我当时激动不已,但因为要维系魔胎稳固,只能假装昏迷,并催眠你一次次来这里……】
凌雪听到这里,不顾身体的疼痛剧烈的挣扎起来,嘶吼着,【畜生,你凭什么要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执念毁掉我的一生,还有之前那些无辜的女子!】
凌雪双目通红,涕泪横流,完全没有之前的端庄俊美,族中长老见此情形,将准备好的迷药灌入了她的口中,只听得一阵含含糊糊的吞咽声,不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凌云虽心有不忍,但表面上并未流露出来,祭祀的仪式神圣,若他稍有迟疑之意,很容易动摇那些信徒。
【此女需严加看管,待怀胎十月,魔尊现世,大事可成。】凌云神情庄重,沉声说道。
众人叩拜,高呼魔尊万岁!魔尊万岁!
……
一大盆冰水从头浇了下来,凌云睁开眼睛,凌雪好像二十几年前那么年轻,只是眼神不再清澈,多了些许沧桑。
“既然醒了,就老实交代,天象山万鬼出口在哪儿?”凌雪青葱般的手指拨开被冰水打湿的头发,平静的问道。
凌云不知道是因为水太冰的缘故,还是凌雪的威压过于强烈,身子微微颤抖,他倔强的不发一言,只是淡漠的看着打湿的地面。
“来人,将他绑到那个祭台上,哀家跟你叙叙旧。”凌雪眼神扫过院子里那个复刻的祭台,嘴角微微勾起,残忍一笑。
很快凌云就被几名侍卫用铁链固定在了祭台上,他知道凌雪瑶做什么,用尽全身的力量挣扎,却挣动不开侍卫的铁掌。
“不要再挣扎了,哀家废了你的武功,将这只子母蛊放入你的腹部,让你也尝尝十月怀胎的滋味……哈哈哈”癫狂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凌雪,凌雪,你放开我,萧承羽是你的儿子,他是你生的,如果不是这样,你不知道死在魔尊手下多少回了!”话音未落,凌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溢出了一条血线。
“今天,这泼天的富贵给你了。”凌雪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凌云固定好,嘴里给他塞入了一颗药丸。
“这药丸可以让你保持神志清醒,哀家要让你清醒着感受每一刀、每一步,让你体会哀家当时的绝望和痛苦……”
短刀划在凌云的肚皮上,再然后刀刃没入皮肤,鲜血流了出来,凌雪用手扒开伤口,将青铜容器内的一条正在蠕动的蛊虫放了进去。
凌云手指深深的扣着祭台,因为用力指甲翻卷,血肉模糊,他尽力向下看着,嘴里发出绝望的吼声,“呃……啊……不要……不……啊……”
粗短的银针在凌云的肚皮上穿过,将伤口一点点的缝合,然后将烈酒倒在了伤口上,一声类似野兽般的嘶吼响彻了整个院子,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撼了,只有凌雪浑然不知出神的看着眼前被血侵染的人。
“真美啊,原来是这样子,真的让人欲罢不能呢!”凌雪使劲托起凌云的后脑,让他好好看看自己腹部的伤口,恶狠狠的在他的耳边呢喃。
“蛊虫化入血中,不死不休,如人类婴孩一般长大,一个男人,十月怀胎,你说人们会不会认为你是妖物呢?”凌雪心情愉快的掩面而笑。
凌云剧痛失神,他耳中轰鸣不已,但十月怀胎四个字却使他惊慌失措,带动了手脚的铁链也哗哗作响,“凌雪,你逃走后,生下了萧承羽还做了禹国太后,你过得很好,这一刀我还你了,你放了我,放了我……”
“哀家过得好,与你何干,这是哀家的谋划。但哀家受过的这些罪,要让你百倍千倍的偿还,哀家就是要看你不人不鬼的受人唾弃,不容于世间;哀家还会让你亲眼看到那魔胎灰飞烟灭于你的面前……”凌雪慢慢俯下身子,用只有她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凌云拼命的摇头,但神志却越来越清晰,痛苦也被无限放大,就在此时,凌云余光瞥到院子入口处,一个小姑娘穿着鹅黄色的纱衣在院门处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直直的望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