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萧承羽看着眼前软垂下来的身体,那把尖刀仿佛也钉在自己的身上。
萧承羽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从铁笼外伸过手去托住铁头人的身子,另一只手颤抖着打开脑后的机关,将铁头头罩拿了下来。
头罩打开,宇文耀苍白的脸在雨中泛着青灰色,萧承羽用手轻轻拨开挡在宇文耀额间的碎发,好安静啊,像是在自己怀中睡着了。
“娘娘,他死了为什么没有心?”萧承羽体力已经快要到极限了,雨水无情的打在他身上,刀割般剧痛让他有些站立不住。
凌雪微微一笑,重复着萧承羽刚刚的话,“是啊,他死了为什么没有心?”
“是你将他的心挖掉的,哦,不对……是魔尊,他毫不留情的将前来救他的宇文耀的心挖了出来。”凌雪的轿辇又近了些,从轿辇上流下来的水泼洒在萧承羽身上,凌迟着他的意志。
“哀家这里还有一碗药汁,想要解脱吗?”身旁的仆人手里拎着一个锦盒,看样子药碗放在里面。
萧承羽紧抿着双唇,虽然疼得微微颤抖,但还是坚定的拒绝了。
“如果是为了折磨我,生不如死,你做到了。”雨声将萧承羽的声音淹没,但凌雪却听得清晰无比。
“不够,我要报复,报复这个世界,让他们都为我陪葬!”凌雪被萧承羽平静的反应激怒,她心底叫嚣着复仇的欲望,不够,要毁掉所有人,毁掉这个肮脏的世界。
“是不是就算我下了地狱,你也会追过去,将我反复鞭尸,让我身边所有人化作厉鬼去永无止尽的折磨我……呕……”萧承羽再难支撑松开了宇文耀的身体,用手捂住嘴,但鲜红的血还是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凌雪看着眼前这个呕血不止的男人,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是自出生就被自己遗弃的怪物,是造成了自己扭曲的一生的罪恶之源。
是恨吗?或许自己应该更恨凌云,那个自私又虚伪的男人。
更多的是厌弃吧,那段不堪回首的屈辱,让本不应该再次出现在这世上的怪物,也成为困扰自己一生的噩梦。
“好好体会一下哀家的痛苦,既然哀家给了你生命,那哀家给你写好的剧本你就算跪着也要好好的受了。”凌雪低头垂下眼帘,将复杂纠结的情绪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雨下了一天一夜,萧承羽就在冷清的街上跪了一天一夜,后来实在受不住昏了过去。
雨停了,大街上又恢复了人来人往的生机,“怎么躺在这里,碍着大爷的路了。”
说着,一脚就踹在萧承羽的肋下,萧承羽在一阵钻心的疼痛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个壮汉的背影。
萧承羽身上被雨湿透的衣服已经阴干了,蛊虫也暂时停了下来,不再在内部啃食,身旁关着宇文耀的铁笼不知道去了哪里。
萧承羽用力撑起身子,剧痛后的身体酸软无力,身无分文,又是这副怪物模样,不知道能撑过几天。
哐哐哐,铜锣敲响,几名差官站在萧承羽面前,“贱人,肚子里那野种从哪儿来的?”
萧承羽不知道身处何地,这里是幻境还是现实?他身体虚弱,头脑发沉,只能一点点向后挪着。
感受到腹部并不像之前那么大了,萧承羽低头向下看,不是原来的身体了,是……是……女人的身体!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脑后一疼,自己的头发被人紧紧的拎起,呃,一声痛呼脱口而出,然后脸上就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掌印,脸颊也微微肿了起来。
“贱人,还想用什么花言巧语的迷惑主上。带走!”一个婆子凶狠的命令着,一巴掌打得萧承羽头昏眼花。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嘴里已经被手帕堵了个严严实实,头上也被罩了一个黑色的布罩。
萧承羽被丢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阴暗潮湿,他被人紧紧的绑着,头上戴着黑色的布罩,很快众人退了出去,一片黑暗中,萧承羽又虚弱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萧承羽被吊了起来,黑布已经被拿掉了,脚刚刚能沾地,手腕处被绳子磨得血肉模糊。
监牢的铁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人,萧承羽刚刚醒来,男人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分明。
随着男人渐渐走近,男人的脸越来越清晰,萧逸飞!不,看上去很像,但是年龄却好像只有二十多岁。
萧承羽过于震惊,他突然挣扎了起来,带动着铁链哗哗作响,嘴里还被手帕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求救。
“去哪儿了,肚子是怎么回事?”男人用手捏住萧承羽的脸颊,强迫他抬头看向他。
我是谁,虽然这人和父亲长得很像,但年龄上……对不上。
嘴里的手帕被拿了出来,萧承羽一阵干呕,他使劲咽了咽口水,一不留神又被口水呛得连连咳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