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轻语刚一离开,姚清就感觉帝都上空有一股强大的威压降临,宛如带着无数世界,层层叠叠,显化在天空。
但也就一闪而逝,很快就消失不见,普通人或许只觉得是眼花,姚清不同,他能切身体会到那种修为上的绝对压制。
两人若是对上,对方或许一个眼神就能震碎他的道基,一口气就能吹灭他的识海,正儿八经的元神,绝非一枚被掏空的神念能够媲美,也绝非平日里人畜无害的轻语姑娘那般。
就如那日在帝都,鬼王宗大能隔着万里之遥,随手一击,就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动弹不得,只能束手就擒。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姚清只有当下修为作依仗,没有其他任何底牌。
很快,大虞设立国师的诏书就昭告天下,引起无数人欢呼,随着国师降临,整个天下似乎要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紧接着,荣王外封夏州为王的诏书也下发,朝中百官三缄其口的同时,民间则有些哗然。
自大虞立国以来,从无有勋贵外封的先例,没想到如今会被荣王打破,虽然只是夏州那等名不见经传的地方,但也足见荣王在陛下心中的受宠程度。
毕竟同样是惹怒仙人,桂王已经伏诛,荣王却只是外封,不像是惩罚,更像一种前所未有的重视。
无人知道的是,在荣王外封夏州为王的同时,朝廷也征得国师同意,把夏州送予鬼王宗监管,明面上的说得很好听,探索凡人与修士共处的新模式。
至于真正的意思,无非是坐山观虎斗,要么消耗鬼王宗,要么借刀杀人彻底除掉荣王一系。
这些消息王府在朝中有几个隐藏极深的人,自然能打听得到。
“如此明显的一石二鸟之计,为何鬼王宗会入套?”荣王有些纳闷的问道。
此时他们已经重新搬回帝都,暂住一处别院,按照诏书上面的内容,他们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去准备远行事宜。
既然要离开,肯定是要光明正大、正正当当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离开,不能悄无声息,更不能暗中离去,那样只会让人更加看不起。
“王府背后有元神,这对很多人来讲已经不是秘密,特别是鬼王宗,亲自交过手的存在。”姚清坐在荣王对面,闻言出声道。
“那就更不对了,如此一来,鬼王宗更不应该接这一茬才对。”荣王有些纳闷道,他也听姚清提起过,上次王府一战,鬼王宗那位元神高人应该吃了个小亏,如此一来避免与王府硬碰硬才是正常人的思维。
哪里能想到对方反其道而行。
对荣王来讲,姚清竟然能找到一位元神高手站在自家身后,简直都不是惊喜了,而是一种惊吓,之前一个“化气”之境都能叫大修士,可见在普通人眼里,只此一生能见到一位“显圣”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
显圣显圣,不仅仅是指修士的神念能够显化无数玄妙,亦有到了这一步才能显化世间的缘由。
自家孩儿却在不声不响见与传说中的元神高人有了某种联系,荣王并没有多少兴奋,唯有担心和心疼,那些元神哪个不是高傲至顶之人,想要得到他们的出手,这背后的付出只会更多。
不过他也无法多说什么,只能默默支持自家孩子。
“鬼王宗需要一个借口,重新介入世俗,眼下朝廷与宗门之间虽然有了国师这个桥梁,但国师心里真正想什么谁又知道?未必会跟鬼王宗一样的打算,鬼王宗暂时只能接住这个不算好的由头。”姚清道。
他与五大宗门打过很多交道,不说金刚宗,就是近在咫尺的鬼王宗与凌霄宗,对待虞朝也有很细微的差别,即便他们身后站着同一个人,也不可能步调完全一致。
在其位谋其事,五大宗门自身也各有利益所系,比如金刚宗,对那些苦修者来讲,之前普度派的教训历历在目,他们未必就喜欢介入世俗。
“或许,鬼王宗不觉得孩儿背后的那位元神高人回到海外后还能时时关注夏州,夏州近在眼前,有了由头自然可以慢慢试探,是以便默认了下来,让虞朝借势。”姚清又道。
“原来那位高人在海外?”荣王点点头,又有些好奇道。
“不错!”姚清干咳一声,实在无法把高人两个字跟林轻语放在一起,至于林丫丫,就别侮辱高人这个词了,她就是一个很别扭的小女孩。
荣王喟叹一声,又道:“还是尽快起行吧,既然已经撕破脸,再待下去怕会有什么变故。”
己方元神已经离去,对方元神刚刚降临,万一皇帝心思一变,他们还真没什么生还的机会。
荣王对修士有着不可磨灭的忌惮和阴影。
“父王不必担心,之前皇帝迟迟不肯下诏,为得就是让父王暂时留在帝都,以此为质,一旦有什么变故,即便孩儿修为再高,这天下一时半会怕也容不下我们,得不偿失。眼下是同样的道理,哪怕对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