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玄最近的心情颇好,之前他建议大帅府和朝廷保持好关系,至少表面上顺从朝廷,以此举动,使得天下人不敢有僭越之心。
而从外界传来的消息,如今天下,地域大于大帅府者比比皆是,可百姓安居能比拟嵩山一带的却屈指可数,只有荆州江东等少数地方。
等到此番把天子从长安接过来,无论兄弟二人是哪位担任天子,这汉室都兴复有望。
诸葛玄已经一把年纪了,也就是来到嵩山后,既没有颠沛流离,也没有劳心伤神,加上药庐弟子每月的探查,所以起色比较足。
回到族人栖居的地方后,走进小院,就看到诸葛亮躺在庭院里晒日光。
“今日大帅府议事,不是让你去担任记事的吗,怎么我才回来,你却已经在家了?”诸葛玄颇为不理解。
“自然是会上所讲的都记述整理好,递交上去,所以回来了,现在我个子已经不比叔父矮了,脚步又快,所以自然快上一步。”诸葛亮随口说道,他歇着身子靠在木椅上,倒是颇为潇洒。
诸葛玄却是很生气,他参加完议事就回来了,这小子要记述,要整理,居然还比他早到家,这显然是没认真做事。
“你小小年纪,大帅委任你列会,虽只是记事,可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你怎可如此惫懒?书案写完之后,难道不是查漏补缺,纵使你有自信,难道就不能仔细思量,仔细打磨一二?”
“叔父说的是。”诸葛亮无奈的说道。
诸葛玄知道这小子没用心,于是便说道,“书房里的书都看完了吗,如今这秋高气爽,你怎可躺在这里,无动于衷?”
“嘿嘿,水镜先生称我是卧龙,我若是不时常躺着,怎么对得起先生,叔父可是时常教我,要尊师重道的。”
听到这个,诸葛玄就生气,因为诸葛亮经常课上打瞌睡,所以司马徽大概是想给诸葛亮一个懒虫的评价,可是他一个好好先生,这样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便说了“卧龙”二字。
结果这小子心态忒好,硬是把讽刺当成了褒奖,除了学堂那少数几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先生有多看中这个学生。
“龙或腾于四海,或翔于云端,岂有卧着的,你小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不学无术!”诸葛玄颇为无奈。
“谁说的,你知大帅是怎么说的?大帅说了,洞深恐有骊龙卧,吐出香涎下?湖。这说明,世间还是有卧着的龙的,而且还是腹有谋略,前途不可计量的那种。”
“大帅也就看你年轻,所以才不与你计较,你看看那长沙来的桓彝,年纪也不比你大几岁,早早就替大帅出使长安,还有那徐庶的弟子,李将军义子李靖,军伍之中,已经多有立功。你若是恃才自满,等过几年年纪大了,大帅就不会对你这般宽容,到时候,想要建功立业可就难了。”诸葛玄苦口婆心的说道。
说实在的,诸葛玄是真羡慕,自己这侄儿年纪轻轻,就入了大帅的眼,虽然没有委任一官半职,可就是因为时代带在身边,听观诸多政务,这已经是旁人苦苦难求的事。
甚至于,诸葛玄觉得,大汉至今,有这般待遇的,也只有冠军侯一人。
“叔父这般言辞,倒是与我在学堂学到了一篇文章相似,我想想啊,”诸葛亮点拨着脑袋作思考状,“对了,那篇文章还是大帅亲自写的,说是一个叫仲永的小孩,三岁识文,五岁能诗,长大却状若俗人的故事。”
“你还知道,多少人小时了了,可大未必佳,大帅如此苦口婆心,以寓言晓以大义,你却不知道警惕,只道是故事来听。”
诸葛玄说的,轻轻点了点诸葛亮的脑壳。
“知道了知道了, 其实吧,我是特意离开的,大帅虽然让我参与记事,可是有些事该知道,有些事却不该知道的,自然要远离了。”诸葛亮说道。
“哦,这话怎么说?”
“这很简单,这大帅通知叔父参与例会,会上自然不会讲什么重要的,所以我担任书记无妨,可若是只有少数人参与的秘会,叔父都不知道,我肯定不会去自讨没趣啊!”
诸葛玄差点没被诸葛亮给气倒。
他来到大帅府,先是担任了大半年的治书御史,把大帅府上下的条例记得清清楚楚,然后又把其中缺失,重复,不合理的地方写了一份奏议交给大帅,以此得到重用。
如今更是身居尚书之位,虽然不是三公九卿,也不是执政一方,可也是大帅府排名靠前的,加上年纪原因,连大帅都对他敬重几分,结果在自己侄儿面前,却落得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物的评价。
简直是岂有此理。
“叔父难道不知,今日大会之后,大帅又召集了许多人私下秘议?”
“这又如何,大帅与我单独洽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诸葛玄虽也有些感觉,却也有心看看自己这个聪明侄儿到底有多聪明。
“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