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房间,安排人清洗罗域换下来的衣物,以及填补书房所需的笔墨等物,这些日常的事都做好之后,她去厨房吩咐备饭。
待一切都备好后,她回房喝水,顺便整理下自己的房间,无意中发现了罗域之前给她的那把匕首。
那是罗域怕她去敌营有危险,所以借给她的。她本该在从敌营被救后就还回去的,但总是忘记。
她握着匕首看了一会儿,“反正也要去请大人用饭,不如现在去还给大人吧。”
她出门往府兵营走,走到马场时就见罗域已经穿戴齐整端坐马上,好像要出去。
罗域这时也远远看见了她,便催马到她面前,低头道:“有什么事吗?”
“大人要出去吗?”
“嗯。”罗域闷了声。
邬玺梅将手里的匕首举起,“大人,我是来还这个的。”
罗域目光在那匕首上停留,抿了抿唇,“送你了。”
邬玺梅手在半空停滞片刻,随后收回,看了眼这匕首,感觉这东西给自已也没什么用,不过大人一番心意,推辞反而没有意义,收就收着吧。
“多谢大人。”她将匕首插入腰间,问道:“大人,你要去哪儿啊,不用小的跟着去吗?”
罗域垂眸思考片刻,再抬眼时,他神态颇为复杂,“你要去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若真去了,这辈子就只能跟着我了。”
邬玺梅不解道:“小的本就是大人的人呀,不跟着大人,还能去哪儿?”
闻言,罗域面露喜色,“你不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邬玺梅摇摇头。
“好,不后悔就好,去骑马,我们走。”
“诶。”邬玺梅欢天喜地的去马厩里取马,随后跟着罗域策马离开了总兵府。
二人骑马半日,傍晚时来到一座靠沿海的小镇。这镇子比北江镇更冷,随处可见从房檐上坠下来的冰柱,像水晶一样好看,却又像尖刀一样瘆人。
邬玺梅甚至不敢靠近房檐,生怕那些冰锥掉下戳到自已。
到了镇上,两个人先找了家小店吃饭。吃饭当中,邬玺梅压低了声音问,“大人,我们吃完饭要去哪儿呀?”
她隐约感觉到这次出来肯定有什么秘密行动,故而神态语气都带着一丝鬼祟。
罗域笑了笑,淡然道:“先在城里逛逛,看你有没有想买的东西。”
邬玺梅觉得奇怪,明明从府里出来前,他的那番话给人感觉,今日要做的事很重要,可怎么现在却只是逛街?
她没敢多问,只静静的吃过饭后,就随罗域在镇子上闲逛。
别说,这镇子虽小,又冷得冻手,却热闹的很,各种摆摊卖货的,已让她目不暇接。那各式各样冒着扑鼻香气的小吃,让她刚吃饱就又觉得饿了。
罗域只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馋了。
路过一家卖粘豆包的摊子,罗域过去买了几个,然后塞给她,“吃吧。”
邬玺梅的开心不加掩饰,“谢大人。”
她接过豆包,先尝了口,“好吃,大人,你不吃吗?”
她捧着装豆包的油纸递到他面前,罗域本对这些甜食没兴趣,但见她咬过的那个豆包,弯弯的,像鼓起来的月牙一样,便伸手捏起来放进嘴里咀嚼。
邬玺梅没想到他把自已吃过的给吃了,心想:这也要尝过的才吃啊?大人真是小心谨慎。
“好吃吗?”她期待的问。
“好吃。”罗域头回觉得这甜腻腻的东西竟别有滋味。
接连尝了几种特色小吃,邬玺梅摸摸圆鼓鼓的肚子,小声自语,“吃不下了。”
一句话,把罗域说笑了,这丫头一路上没说话,净故着吃来着。
“看你个子小小的,倒是真能吃。”
邬玺梅脸红,“小的太能吃了吧。”
罗域宠溺的看着她,“能吃是福,想吃就多吃点儿。”
“不吃了,吃不下了。”
正说话,邬玺梅被路过的一个摊位上所贩的各式簪子吸引。好多款式,是她以前在家时没见过的。可是自已现在是个男人,哪有资格看这些。
她控制自已不去看,但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就已落入罗域的眼睛。
他主动来到那卖簪子的摊位,假意看簪。
邬玺梅跟过去,好奇道:“大人,您在看什么?”
罗域看着摊子上的簪子,“你觉得哪个好看?”
邬玺梅在众多簪子上寻么一番,从中挑出一支,红木簪身,顶端嵌了个玉雕的猫儿,简单却又新颖。“这个吧,好别致。”
罗域看了眼那簪子,目光又在她脸上徘徊一番,想像若她戴上会是何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