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外,晨曦初破,十五万官军,如钢铁洪流,汇聚于此,旌旗蔽日,铠甲映辉,气势恢宏。
杨志面色轻松的走出蔡府后,披挂齐全,快马出城而去。
关胜、呼延灼一行早已等候多时,即便心中不服杨志,但官大一级压死人,面上功夫还是要做足了。
杨志也知道自己的口碑在绿林和军中都已烂透,人各有志,有得必有失,因此能与关胜、呼延灼等人保持面和的局面,杨志已心满意足。
刀兵已点齐,战鼓擂响,吉时已至,杨志高举长枪,无半句废话命令各营依次行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向苏州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王黼亦身着华丽官服,头戴峨冠,率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幽州,行那招安之举。队伍的前端,是数名身着华丽官服的先导,他们手持长鞭,骑乘着高大的骏马,引领着整个队伍的方向。
紧随其后的是作为大宋皇家最精锐的仪仗部队-金枪班,其成员皆身着华丽的铠甲,步伐稳健,神情肃穆。
而真正令人瞩目的,则是那些装载着各式珍宝的马车。这些马车,皆是精心打造,车身雕龙画凤,金碧辉煌,每一辆都散发着浓郁的皇家气息。车内装满了珍贵礼物的箱子,内有贡酒、金银器皿、绢帛,皆是朝廷为示诚意而精心准备之物。
车轮滚滚,尘土飞扬。沿途之上,各州府县的官员们得知王黼将经过此地,无不闻风而动,争相前来拜见。
王黼所到之处,皆是官员们列队迎接,恭敬有加。他们或手持名帖,或捧着厚重的礼盒,希望能借此机会向这位皇帝宠臣表达敬意,并寻求未来的庇护与提拔。王黼的随行队伍中,不时有侍从上前,低声耳语,汇报着各地官员送来的礼物清单,金银珠宝、珍稀药材、名家字画……可谓应有尽有。
王黼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早已命手下将礼单整理在册,按金额大小排列有序。这些都非重点,重点在于王黼心中将未送礼之人一一记在脑中,等到返程时若再看不到对方诚意,那便是敌非友,自动进入黑名单了。
行至沧州时,王黼如往常般接收各级官员诚意,特地浏览名册,当看到柴进名帖及其礼单时,会心一笑,特地腾出时间召见这位蔡京特别交代之人。
为表诚意,在王黼到来前,沧州驿站被重新布置了一番,处处透露着不凡的品味与格调。柴进深知王黼位高权重,又素好风雅,便特地搜罗了诸多珍稀物件,欲以此表其敬意与结交之心。
宴席之上,珍馐美味琳琅满目,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一器一皿皆非凡品。琉璃盏内,陈年佳酿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轻摇则香气扑鼻;桌上摆放的瓷碟玉盘,绘有细腻花鸟,釉色温润如玉,每一道菜肴皆色香味俱全,宛如艺术品般令人赏心悦目。
王黼自踏入这驿站后,目光所及之处,无不透露出柴进的匠心独运与深厚底蕴,心中暗自赞叹柴进的品位与周到。随着宴席的深入,王黼更是被那些细节之处所打动——无论是窗外精心修剪的盆景,还是室内淡淡飘散的熏香,都恰到好处,既不过分张扬,又不失高雅之风。
柴进因史文恭之事有求于人,姿态摆的甚低,一时哄得王黼喜笑颜开,心情极佳。毕竟被前朝皇室子孙吹捧,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待遇。
酒过三巡,柴进见时机已到,便将此行目的委婉道出,王黼得知史文恭在辽国西京道有如此势力,且又是宋人,不免惊叹。对于这种举手之劳且有利于大宋之事,王黼当即欣然同意。
随后王黼向柴进打听曾头市的相关消息,特别是关于曾弄的传闻。柴进知道若只说市面上传闻的讯息,定无法教其满意,也无法体现柴进作为江湖一哥的能耐。
于是柴进将曾弄乃女真暗子的身份说与王黼,并告知其曾头市攻取幽、蓟的真实目的是为了配合女真伐辽。
当柴进说完后,王黼面色沉重,显然没了初时的信心。
柴进见状,好言安慰道:“王中丞不必灰心,此行无论成败,大辽势颓总归是板上钉钉之事,官家也是乐见此局面。”
话虽如此,王黼依然心有不甘,毕竟招安所需礼物和随行队伍的吃喝用度皆出自王黼之手,花费如此巨大,却落个空中楼阁的下场,搁谁也得懊恼半天。
考虑到还有柴进所荐史文恭之事可以应付交差,王黼这才没有半途而废,心里对柴进也更为看重。不多时,二人便互为知己,称兄道弟起来。
另一边王黼出使幽州后,未过几日,东京城内出现了一则趣闻,高丽国使臣在开封府递上状纸,被告方竟是大宋皇帝赵佶。原来李资谦派其弟李资谅出使大宋,一方面了解攻伐大宋军队的底细,另一方面也想得到大宋朝廷的认可好正本清源,若能得些实惠便更好不过。
怎料李资谅抵达东京后,吃了各种闭门羹。官僚的推诿、程序的繁琐,让李资谅的声音仿佛被淹没在了这座庞大都城的喧嚣之中。无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