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穆眉头紧锁,心中的烦躁愈发强烈。他本是无量剑派东宗掌门,肩负着振兴门派的重任,然而如今却被这神秘的琅嬛福地之事搅得心神不宁。
此时,弟子干光豪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低声说道:“师父,那妖女说的琅嬛福地,会不会是剑湖飞瀑那边的无量玉壁?”
左子穆闻言,登时大怒,“那剑湖玉壁之前就是剑湖,湖西又是深谷,东南西北尽是悬崖峭壁,白雾封谷,谁能进的去?更何况,那是仙人的地方,我等凡人岂能去得?”
干光豪被师父的怒喝吓得缩了缩脖子,但心中不服,他鼓起勇气说道:“师父,您又说这话,这么多年咱们在那鬼地方观察了多久了,连个仙人毛都没看见,能有仙人吗?”
“你懂个屁!”左子穆怒喝一声,思绪飘回到了多年前。
当年,他的师父发现,在月明之夜,无量玉壁上常常会出现舞剑的人影。有时是男子,有时是女子,有时更是男女对使,互相击刺。
玉壁上所显现的剑法之精妙,简直是生平从所未见,连做梦也想象不到,那自然是仙人使剑。
师父只盼能学到几招仙剑,可是壁上剑影实在太快太奇,又是淡淡的若有若无,说什么也看不清楚,连学上半招也是难能。
仙剑的影子又不是时时显现,有时晚晚看见,有时隔上一两个月也不显现一次。师父沉迷于玉壁剑影,反将本门剑法荒疏了,在东西宗大比中输掉,搬离了剑湖宫。
左子穆重回无量山后,每隔五天,便带众弟子来钻研‘无量玉壁’上的秘奥。这么多年下来,大伙儿尽是呆呆瞪着这块大石头,什么也瞧不出来。
徒弟们渐渐对无量玉壁的仙人是否存在表示质疑,然而左子穆却总是以“成大功者,须得有恒心毅力,有志者事竟成”来回应他们。
“当年你两位师叔祖,不顾你师祖的劝阻,执意要去玉壁寻仙访道,求什么长生之术,下去以后,再没见过他们的踪迹,仙人的地方岂能擅闯?那地方是禁地,去不得,谁也不能打这个主意!”
干光豪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那妖女还在逼迫我们,我们该如何是好?”
“要不然咱们就把无量玉壁当做琅嬛福地报给那妖女得了,就算不死在仙人手里,那悬崖峭壁也是下得去,上不来,就让她妖女永远困死在谷底!”
左子穆闻言气的胡须乱颤,一巴掌拍在干光豪脑袋上,怒道:“你是猪脑子吗?为师和你的几个师叔都中了生死符,那妖女死了,我们还有活路吗?”
这时,龚光杰突然脑子灵光闪现,道:“师父,不要急啊!这琅嬛福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左子穆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这话何意?”
龚光杰得意地说道:“师父,那后山的无量洞,彩石嶙峋,溪水淙淙,我们找块年代久远的碑石,刻上‘琅嬛福地’几个字,再用些做旧手段,你说它是什么福地它就是什么福地了。”
左子穆听后,陷入了沉思。这个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咬了咬牙,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恨恨道:“找不到琅嬛福地,那就制造一个琅嬛福地,也比被妖女逼死要好,这生死符……太残暴,太霸道了!”
众弟子立刻行动起来,四处寻找合适的碑石。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块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石碑。
龚光杰小心翼翼地在石碑上刻上“琅嬛福地”四个大字,然后又用一些特殊的药水和泥土进行做旧处理。
不一会儿,石碑就像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洗礼一般,充满了古朴的气息。
左子穆站在那看似天衣无缝的洞中,心却依旧狂跳不止。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洞内的每一处布置,那伪造的“琅嬛福地”四字碑石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真的承载着无尽的神秘与宝藏。
他反复推敲,确认这里的布置与传说中的洞天福地别无二致后,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未完全吐出,心中的恐惧又再度涌起。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冒险,万一被巫行云识破,那等待他的将会是无法想象的残酷对待。
“这一步棋,走得实在太险了。”左子穆心中暗暗思忖,“可若不如此,又能如何呢?我等生死只在她一念之间。如今也只能赌上一把,希望这个伪造的琅嬛福地能暂时骗过她。”
左子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走出山洞,望着远处的剑湖宫,心中满是忐忑。
在前往剑湖宫的路上,他不断地进行着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不能露出丝毫破绽。他调整着自己的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既兴奋又恭敬。
可尽管如此,他的双手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他紧紧握拳,试图控制住这颤抖,但那恐惧却如影随形,怎么也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