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钦不敢再劝。
阿喜打下手,三人很快动作起来。原本慕容昕还有给楚清奕这房里分了三个照料的小厮,这会儿见状,都有些无措地守在门口干瞪眼。
楚清奕上身的衣物被解开,这还是被救后景年第一次再看到那伤口,和她印象中的已是完全不一样,不止是创面更大,伤口还带着触目惊心的红肿,就这么血淋淋暴露在眼前。
阿喜害怕地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捧着那装药的碗,注视着景年和怀钦一点点将捣碎的药汁连同菘莲渣涂抹在创面上。
随着他们动作,尚在昏迷的楚清奕开始渐渐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
“这药性烈,刺激也大,刚开始殿下估计不会太舒服。”
景年心中不忍,却也毫无办法,只反复交代一定要有人寸步不离地守着。
待终于上完药,合上衣衫时,景年却忽然看到楚清奕背上其他好些伤疤,整个人一愣。
“殿下常年征战,大大小小伤病无数,这些都是之前留下的。”怀钦哽咽道。
景年怎么可能会不知,这其中,还有去年在钟氏医馆那回,他当时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痕。
他贵为太子,却已是这般伤痕累累。
楚氏镇守北国上百年,抵御外敌无数,历朝历代鞠躬尽瘁,换得百姓衣食无忧、社稷太平。
可偏偏总有人从中作梗挑拨,内忧也好、外患也好,他们中的那些向善之人,既撑起了北国这片天,也从来无愧百姓。
可她和景向薇却已用相同的方式伤害了两个人。
……
“哎呦喂——”
“救命!救命啊——”
“饶命饶命!”
外面院中忽然传来几声惨叫。
景年与房中几人都是一顿,赶忙跑出去。
这一看,才发现院里不知何时慕容昕、慕兮、临风,还有好些侍卫、小厮都已回来了,角落原本煎药用的草棚里,初四正一手握剑抵在一个陌生男子颈间,另外脚下还踩了一个,抱头趴跪在地,被吓得原地嗷嗷直叫。
“你们都是何人?竟敢擅闯民宅?”
慕容昕慢悠悠晃着手中的折扇,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副淡定松弛的模样,除了那两个被擒住的,其他人丝毫没有一点家中进了贼的紧张感。
这还是景年回来后第一次看到初四,她快步走到他们跟前,对着临风问:“怎么回事?”
慕容昕他们没回来时,临风一直都在。
“你问问他们?”
景年看他一脸幸灾乐祸便猜到了,看向那二人,“你们是向府的人?”
“大侠饶命!我们绝无恶意,绝没有想要谋财害命啊!”
其中一人哆嗦着解释,奈何剑就架在自己脖子上,慌的两手一个劲的在胸前乱摆。
“问你是不是向府的——”
初四性情最是冷淡,见他们半天答不到点上,剑也随之又往人喉头的皮肤上贴近了几分。
“啊是是是!是夫人让我们来的!说要摸清看看你们的路子……”这动作确实有效,对方瞬间扬高了嗓门,一股脑全说了,“我们中午的时候尾随过来,后面看院子里没人了,就想着……想着进来看看,这、这才看到煎药的药罐,就想过来看看在煮什么……”
慕容昕还并不知道中午景年去向府发生的事,闻言没立时说话,只扬了下眉看向景年。
“这里也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既然这么想看,那你们就便留下来,刚好顺便一同邀了向夫人一起来看。”
景年淡淡笑了笑,看向慕容昕,“慕容庄主,我们这里可有什么地方能暂时收留这二人?”
她的话慕容昕自当是配合,“这当然有。”
说着便示意初四,对方一颔首,剑收回鞘中,直接一手一个提溜起二人后颈的衣服,“拎”着就去了后院。
院里一瞬安静了不少。
“嫂嫂今日去了地主府?”慕容昕回看景年。
“我以前在那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偶然想到那府中有一味断情山独有的稀世药材,对治疗太子殿下的伤势极为有效,就向临风借了你们的令牌,中午的时候去了一趟”,景年回的坦然,“不过向府的人一直就不太喜欢我,他们今天隔了这么久重新见到我,又被我逼着拿走了药材,应该不是很高兴。”
应该不是很高兴。
这平平淡淡几个字,听的慕容昕嘴角抽了抽,临风却是已笑出了声。
“这种事,嫂嫂交代给我就好,你现在也在养伤,何必折腾。”
“是要交代给你们,她找向府拿药,威胁了半天最后还得我们出这药钱,我反正是没有,这账可得记你们头上,不过欧延有的是钱,你们现在帮着垫了,后面找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