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起,夺标枪社的长马车上挂起了油灯,这在聂佳提是十分不理智的行为。但夺标枪社不在乎,哪怕是在聂佳提,敢招惹他们的人还从未活过一个晚上。
‘车铃’是今晚的值夜的人,他很喜欢这个工作,因为不用太认真就能完成,而且补贴还特别高。不想那群傻子,宁愿输钱赌博也不愿意多干些活儿。
“也不知道捡来的怎样了?”
对于这位女士,他总是认为同她很投缘,她们相似的经历,相同的理念。以最少得劳动力或许最大的报酬,这样才是享受人生的态度。只是她比自己多一些渠道罢了。
“哼,还真是让人嫉妒啊!”
一片漆黑不见物,万丈冷寒闻铃声。
车铃被小小的吓了一下,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回来就回来吧!何苦要作弄我这个打工人呢!而且验尸官又是提前跑回来了,他总不愿意等一下伙伴。
“你他妈最好出来给我跪下认错,不然老子就蹦了你的马!”
无人回话,马铃声却格外着急,车铃也不知道验尸官发了什么疯,非要挑衅自己,他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行为吗?还有老弩和铲工呢?这两货死哪儿去了。
“海鳖养的,你最好给我出来!不然老子真开枪了!”
丁零当啷一片声,验尸官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车铃皱起眉头,放慢了马车的速度,掏出了手枪,对着夜空中打了一声哨子。马蹄声突然急促起来,瞬间就看到了熟悉的花色。但马鞍上空无一人,验尸官消失了。
“不好!情况不对!”
车铃刹住马车,回身敲了敲车盖,而后一个翻身跳下车,走向了验尸官的马。与此同时,车里的同伴也纷纷走了下来,他们看到了验尸官的马横在大路中间,车铃站在他身边,身体呈现了一种凝固的惊讶姿态。
“车铃,验尸官呢?”
几个人一拥上前,看到了马身一侧挂着的四颗人头。铲工的双眼爆炸了,老弩的下巴被扯下来了,验尸官鼻青脸肿,捡来的最为完整,脖子的切口不见一点毛刺。
再这样漆黑的夜里看到如此惊悚的画面,让这只职业杀手团感到了由心而发的灼烧感,这是惧怕与惊愤混杂出来的感受,比单纯的一种更让人窒息。
“这是警告!”
大家一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头儿出来了。他站在车厢边,视线被他们挡住了,却什么都知道了。
“那个男孩是魔法师,我们误判了情报。”
他点着雪茄放在嘴上深深一吸,突出了一口青色的烟,随后从口袋掏出了银酒壶。
“验尸官这个家伙擅作主张,想要独吞赏金?哈哈哈,你们看到了,这就是下场!”
对于四位手下的死,他毫不在意,甚至笑出了声。他珍惜这些人对他的忠诚,同样也忍受不了一丁点小动作。对他而言,这四个人死有余辜,倒是带回来了这么重要一个情报,还算是自己没有白心疼他们一程。
“看够了?现在上车,继续追击!车铃,你也进来。”
训练有素的军马自己拉着车子前进,上校站在他们的牌桌前,一眼扫过全是丧失了斗志的手下,他们或是盯着牌桌发愣,或是心不在焉玩着茶几上的杯子。总之,没有一个人还想着那笔天价的赏金。
这就是魔法师的威压,抬手间留下的痕迹便能让身为凡人的他们感到绝望。
“都振作一点!”
上校知道自己不能再藏着掖着了,为了退休金,为了平稳落地,他必须要输死一搏了。他走到第二节车厢,从里面抱出来好几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袋子。随手扔到牌桌上。其中一个小袋子松了口,倒出了好几块闪亮的宝石。
上校拿起它,向他们展示这个东西。
“好了,都听好了!这个宝石对精神力很敏感,如果被魔法师探查,它会闪烁光芒。闪光的频率越快,光芒越亮说明魔法师离你就越近。现在,每人拿一颗。”
照顾着他的面子,他们像小学生领取补贴餐一样没劲儿,各自拿走了一颗。
“很好!接下来是这个。”
说着,又打开一个袋子,将一袋袋装好的沙子拿出来。
“一旦你们发觉被魔法师靠近,就将这袋沙子撒开。不管是【闪现术】还是【传送术】都会让他暂时失去方向感,这个沙子能延长这个时间,给你们争取反击的机会。”
车铃看着他兴致勃勃介绍着自己的道具,心中实在提不起气力。那种飘来飘去的家伙,怎么可能被这些东西打到。他只是一个打工人而已,犯不着这样拼命的。
其实不止是他,在场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是这样的状态,上校像个唱独角戏的丑角一样,手中的道具换了一茬又一茬,可就没人搭理。
他渐渐地怒了!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