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前,所有的文臣武将都在城外早早等候。
只因,今天也先将被石亨作为战利品带回京城。
石亨骑着高头大马,身上还挂着被百姓热情误伤的菜叶子。
至于也先,此刻吃了个饱,属实是接住了京城百姓对他的热情。
身上清白之物挂着满身都是。
石亨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些,只不过好心情也说不上了。
遥遥看着朱祁钰在城门之外领着百官,中间铺着红地毯。
围观的百姓们将整个紫禁城围的水泄不通,不过只从石亨身上挂了彩之后,也没有百姓敢朝着也先那里扔菜叶子和臭鸡蛋了。
生怕误伤了其他大人,到时候被记恨就不划算了。
石亨遥遥看到朱祁钰当即下马。
快步朝着朱祁钰走去,他可没有那么傻乎乎的。
前面有朱元璋这个皇帝打样,越是身居高位越要如履薄冰,若是自己没个数,看到自家皇帝和自己对面还不下马,那简直取死之道。
“哈哈,陛下,臣在西北可是日夜想着陛下,今日不负陛下所托,把也先给带来了回来!没想到陛下竟然对臣如此重视,惊扰了诸位同僚和大人,臣惭愧啊!”
朱祁钰对于石亨的表现很满意,谁说石亨没有情商的?
这比起蓝玉和什么年羹尧简直是强太多了,懂事,识数。
不过想起历史上种种对石亨的评价,他又有点看不清了,这石亨什么时候进步这么大了?
骄纵、傲慢是一个成功武将的通病,可是现在石亨可以说是达到了人生的巅峰,自己给他许平国二字为公爵的封号。
足见他的分量之重,而他现在却大老远的就翻身下马,朝着自己跑来表忠心,还不忘了和周围人说说好话。
有问题,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石亨给自己这个面子。
“石侯过谦了,过谦了啊,你这活捉了也先,解决了朕在西北的心头大患,让诸位臣子来迎接咱们的大功臣,这是应该的,哈哈,走,今日朕要大宴群臣,今日之后,你可就是国公了啊!”
朱祁钰扶起微微躬身的石亨。
“陛下,也先就在这后面的囚车上,您看是怎么处理?”
“他先放北镇抚司看押吧,今日咱们不说这些,朕要为你们这些在西北的将士们好好庆祝!”
其他说着就牵着石亨走进紫禁城中,其他人纷纷跟上。
“啧啧啧,你们看看,这就是石亨大将军啊。”
“石亨大将军厉害也少不了陛下赏识,当初那位在的时候,石亨大将军郁郁不得志,所以咱们看啊,这个东西还是得分人。”
百姓们看着群臣跟着朱祁钰他们走进宫中,也都散走了,只是各自交流着。
石亨不禁给自己擦了一把汗,他背后是有高人指点的。
也多亏了这段时间和王骥把酒言欢,他才发现,读书人的这些花花肠子是真的多。
里面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幸得石侯赏识,在下虽为一县之令,但和石侯一见如故,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哎,王老弟,跟哥哥面前就不要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你有话就说,咱一个武将,也不懂什么文官的东西,你有话就直说,哥哥不会说什么。”
所谓英雄惜英雄,这一场战役没有王骥的配合,绝对没有可能那么快就将也先击溃。
这也是石亨如此看重这个县令的原因,所谓英雄不问出处,相交不分贵贱,石亨作为底层爬上来的武将。
他自然不会对王骥戴着有色眼镜。
“石侯可曾听闻过蓝玉大将军?”
王骥郑重说道,石亨带着不解,蓝玉他当然知道,国公之位,武将的极致,可惜最后落了个叛逆的下场!
“王老弟这就开玩笑了哈,本侯可没有蓝玉那样的野心,想要叛逆陛下,陛下能够给本侯封公实在是陛下垂怜,不知道老弟问咱这个事是?”
看着石亨现在还是称本侯,王骥这才缓了一口气,如果石亨现在称本公的话,那么接下来王骥一定会有多远躲多远,绝对不再靠近石亨。
哪怕拼着得罪他回去开威再当县令都行。
“石侯,你只是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却没有看到事情的实质!蓝玉大将军有功于社稷,本该被封梁国公,可最后却只获封凉国公,这是当初太祖陛下在提点啊!”
石亨听的云里雾里,还是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
“哦?这就算是提点了吗?”
望着眼前这个不太聪明的石侯,王骥耐着性子道:
“后来宫中发生变故,这些咱们就不说了,只说一点,主少国疑,而且当时蓝玉大将军声望一时无两,这朝堂之上谁能压住蓝玉大将军?而今陛下新登大宝,侯爷以为自己与蓝玉大将军相比如何?”
当时的情况相当特殊,而蓝玉的行为又屡次让朱元璋不爽,最后在朱元璋将行木就之际被治了一个谋反罪名。
跟着蓝玉一起遭殃的何止几人?
多少王公贵族,朝廷勋贵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