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沅收到沈灵想要进京奔丧的消息后,也是左右为难。
如果他不答应沈灵进京奔丧,就有不念骨肉亲情的嫌疑,可如果他答应了,万一沈灵借机生事,他是拿下她呢?还是听之任之呢?
如果要拿下她,沈灵敢来就说明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拿下她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如果不拿下她,她生事自己都不做任何表示,那自己的威严何在啊?
沈沅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纠结。
一旁的吏部尚书黄炳给沈沅出了一个主意。
“陛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何不趁奥和公主进京奔丧之际,直接.......”
说着,他比画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沅当场就慌了:“万万使不得,她毕竟是朕的姑姑,先帝刚刚驾崩,而且亚索帝国也刚刚征服,人心未附,焉能在这个时候,做骨肉相残之事,那不是让人笑话吗?”
说完,他还拍了拍黄炳的肩膀:“黄爱卿,朕知道你是为了朕好,只是这等意见,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就算要动手,也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否则,会导致人心惶惶,朝廷大臣人人自危的。”
黄炳这才告罪:“是臣糊涂,望陛下海涵。”
沈沅:“明日,朕就这个问题,与其他文武一起商议一下,看看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第二日朝会。
还没等沈沅提出关于是否让沈灵进京奔丧的问题,底下的官员却纷纷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礼部尚书严梓嘉:“陛下,关于先帝的庙号和谥号,还请您拿个主意。”
沈沅一脸困惑:“前几日不是已经拟好了吗?睿宗武皇帝,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严梓嘉却是有不同意见:“陛下,这不妥的地方,大了去了!”
“嗯?”
听严梓嘉这样讲,沈沅也很懵。
“敢问卿家究竟是哪里不妥?”
严梓嘉面露为难:“您忘了宣宗明皇帝的名讳便是沈睿,若是先帝庙号睿宗,这怕是......有所不妥吧?”
沈沅:“是朕疏忽了,那依爱卿之见,先帝应该取一个什么庙号为妥当啊?”
严梓嘉抱拳行礼,并解释道:“启禀陛下,我等礼部官员商议五日,最终觉得先帝为了胜利,舍生取义,可谓大公无私,功德圆满,所以可定先帝庙号为德宗武皇帝。”
沈沅却是面露迟疑,他从龙椅上站起来,语气变得有些不善:“这德宗,似乎,并不是好庙号啊!”
严梓嘉却是有他的一套逻辑:“陛下,虽然之前历朝历代的德宗确实没有雄才大略,文武双全之人,然,不是庙号决定了一个皇帝的含金量,而是一个皇帝的含金量决定了他的庙号,臣以为,德宗这个庙号至允至当!”
沈沅听出来了,他们这是在通过更改先帝的庙号在试探自己。
好家伙,这是把自己当成明朝的嘉靖了吗?可嘉靖是小宗入大宗,受此试探还勉强说的过去,但自己是先帝的长子,名正言顺的皇太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帮子人来试探自己了?
因此,沈沅并没有后退半步,而是改了个语气说道:“严大人所言极是,然而,朕毕竟是先帝的儿子,若是给先帝上一个有争议的庙号,怕是不妥,恐怕天下人会非议朕不孝,所以朕决定,既不用睿宗也不用德宗,用【兴宗】,先帝虽然在位只有四年,但他攻下亚索帝国何尝不是中兴我大乾,如此,爱卿意下如何?”
严梓嘉看沈沅态度强硬,而且已经做出了让步,也不好咄咄逼人,只好退后一步表示愿意遵旨。
接下来,沈沅就开始说沈灵的事情了。
马大人率先开口:“陛下,自古以来,没有不让在封地的公主回京奔丧的先例。若是陛下执意不让奥和公主回京奔丧,恐怕惹人议论。”
林大人:“陛下,臣以为不妥,奥和公主是个什么人,陛下应该很清楚,她虽为女儿身,却志向远大,早在宣宗明皇帝时期,就流露过对皇位的野心,此次她提出回京奔丧,怕是别有用意啊。”
朱大人:“林大人此言谬矣!我大乾开国以来,在封地的皇亲国戚,回京奔丧,哪个能带的人超过两位数了?奥和公主殿下又不是带着军队来的,我们有何理由不让她依照祖制回京奔丧啊?”
沈沅听着底下大臣的争论,知道他们也无法统一意见了,于是摆了摆手表示让他们安静。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沈沅也已经权衡好了利弊。
只见他用手摸了摸龙椅上的黄金龙头,然后说道:“朕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让姑姑回京奔丧,毕竟,如果姑姑在丧期胡闹,那么,理亏的就是姑姑。而如果朕不让姑姑回京奔丧,传出去,理亏的就是朕。而且,我们刚刚打下亚索帝国,人心未附,万万不能在此时流出对朕不利的谣言,因此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