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城外往北数里。
一支人马约莫数千人,正快速朝着前方行军。
细细留心下去,却是能发现当中的大多士卒脸上都挂着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丝毫战意。
至于为首之人,赫然便是燕人张飞。
“三将军,咱们当真要去奇袭曹军大营?”
一身甲胄的范疆和张达对视一眼,旋即还是忍不住试探起张飞的口风,“主公接连传下十数道军令,让三将军你立即折返,赶去广都协防。”
“若是全然不顾,只怕……”
“只怕什么?”
张飞声若雷霆,扭过身来后满脸的不善,“俺看军中士气低落,分明都是你等将领怯战!”
“若坏了本将军大事,到时候定亲手斩了你们的狗头。”
这话一出来,范疆和张达两人顿时面色一僵。
换作平时他们自然不会再劝,毕竟做为张飞的部将,对方的性格他们可谓无比了解。
不过一想到前去袭击曹营,将会是十死无生。
两人的表情瞬间又都变得坚定起来。
“三将军勿恼,实在是曹军势大,眼下我等兵不过三千,将不过单手,如何能敌?”
这可都是大实话,想来张将军就算不喜,那也该好好考虑他们的意见吧?
三千人前去夜袭曹营,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张达鼓起勇气,硬着头皮继续道:“还请三将军……”
啪!
“混账!”
不等张达把话说完,张飞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暴怒之下更是没有丝毫留手,将张达扇得摔倒在地,眼冒金星,差点当场去世。
“俺麾下怎么尽养的是你这种废物?”
“来人,给俺把这两个惑乱军心的家伙拖下去砍了!”
“饶命,将军饶命啊!”
边上范疆双腿一软。
尤其是见着四周涌上来的张飞亲卫,更是被骇得魂不附体,连忙跪地求饶。
旁人说这话可能是唬人,可张飞说这话绝对是来真格的!
“末将二人绝无异心,只是心忧此次战事,还望将军网开一面。”
张达回过神来,同样是爬到张飞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生怕张飞不给他求饶的机会。
早死早超生,可能晚点死谁愿意早死?
“滚!”
张飞抬腿猛地一脚,又是将张达给踹出了数步。
光是看着对方那恶心的模样,差点没让他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哼,看在眼下正是用兵之际,宰了你们难免伤了军中士气,今日俺暂且放过你们一马。”
“再敢言退,定斩不饶!”
张飞撂下狠话,可刚往前行出几步,又觉得心中郁气难消。
益州沦陷,全都是因为这些酒囊饭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给俺先把这两家伙拖下去各打五十军棍先!”
范疆、张达被打得皮开肉绽,满腚的血迹,又是勉强随军赶了一日的路。
等到了夜间,伤口发炎,只觉得疼痛无比。
“不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范疆两人趴在一块,哀嚎了半晌过后,终于是忍不住目露凶光。
先不说奇袭曹营大概率就是一个死字,再者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更是绝不可能有半点生机。
“你的意思是,咱们先下手为强?”
张达脸上恨意弥漫,可一想到张飞的武力过后,浑身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别的不说,哪怕他们没有伤势在身,两个加在一起也不够张飞一只手打的!
范疆闻言同样是沉默了片刻,旋即缓缓摇头道:“风险太大,万一失手,到时候咱们兄弟俩性命难保。”
“不若趁夜前去面见魏王,将此间情形上报。”
“如此一来,好歹能求得一条生路。”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再继续效忠刘备,无疑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
张达闻言不过是略一犹豫,随后重重点头。
“也罢,咱们弟兄好歹追随了这环眼贼许久,结果却被如此对待。”
“他不仁,我不义!”
“待得三更过后,咱们立即离开前去投奔曹公。”
……
“先生,那诸葛村夫简直就是个棒槌!”
“这几日除了最开始大王见他时说了几句话,其他时候跟个哑巴也差不多,要末将说真不如将他给宰了,就这么养着那不是在浪费粮食吗?”
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