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晋也不想跟他们纠缠,说道:“行与不行,又不是我们说了算,是战场说了算,我们在这里吵来吵去,吵赢了也影响不了战场胜负。”
东晋人笑道:“也对,现在吵,将来说不定就成为同一国之人,只是,你们要早作打算,免得不是被屠城,就是当了贱民,听说提前投奔我国,就不会划为贱民,几位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杨晋道:“那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若是让我们帮忙,大概一个人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了。一百两银子买一条命,不贵。若是到了战后,那恐怕多少钱都没用了,都得划为贱民。”
“贱民有多惨,你们知道的吧。你们不会真想当贱民吧。”
杨晋道:“当然不想当贱民,你们想吗?谁都不想的对不对?”
“我们没这个机会啰,除非是唐帝国打过来,可人家国土那么大,人口那么大,还有不少别国的人偷渡争相当唐帝国人,人家根本不稀罕我们的土地和人口……”
“西晋过去不是有个强汉吗?”
“强汉?那是西汉,东汉虽大,但强得起来吗,都已经四分五裂了,也就是西晋那边的人比较懒,兄弟又分家了,不想跨界,要不然,东汉早就是我们东晋的囊中之物了。”
几个东晋人都笑起来。
作为大国的臣民,就是有这样的优越感。
杨晋道:“我意思是说,你们就没有想过隋国赢得此战的可能?”
话音未落,几个东晋人都笑了。
“怎么可能,你们隋国人就别异想天开了。”
“你们就是全大神州里最弱小的。”一个东晋人举起了小指。
“国家能越来越小的,也只有你们隋国了吧。”
“要怪,就怪你们的皇帝,有能力的胆子小,胆子大的又太蠢。就像现在的这个,胆子倒是够大,但也太蠢了。”
杨晋道:“不算蠢吧,几年前他带五万兵打败过三四倍的贵国军队,这样也算蠢,那贵国军队得是什么了?”
东晋人不服了:“赢了吗,最后不还是一样要向我国割地求和?”
杨晋道:“不管怎么说,伤亡一两万跟伤亡二十万相比,至少战场上赢了。”
“所以才说他蠢,战场上赢了,却因为见色起意,战场上把一个红颜祸水给抢去了,导致最后满盘皆输……你说,你们隋国的女人长得再丑,她也是女人,何必呢?”
杨晋道:“不好意思,东晋女人很美,隋国的女人一样美,据我所知,隋皇并非因为见色起意而娶了东晋女人,而是你们东晋人对女人太过分了,他要救你们东晋的女人,不忍让她们再被欺凌。”
“所以,隋皇并不蠢,这一仗东晋不是没有输的可能,幸好隋皇仁厚,能善待百姓,不会屠城,也不会把东晋百姓当成贱民,你们没听说吗,东晋五万士兵降隋,不但既往不咎,听说还每人发五两银子。”
店小二赶紧道:“别说了,再说下去,巡街的人听了就不太好了。”
杨晋道:“也是。那就不说了。”
正好窗外有一支巡逻队过去,大家也就不说话了。
吃罢饭,回到房间,刘女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两人各要了一个大木盆洗了澡,躺到床上,刘女忍不住低声问道:“裴小姐,他究竟是谁?”
裴磬道:“你怎么了?为何要问这个?”
刘女道:“那天晚上,你为何突然去找刘相?是不是认识他很久了?”
“我不认识他,所有的文官,我原来都很讨厌,所以我一个也不认识,也不想认识。问这个干什么?”
“你这么恨文官,为何要带一帮女兵来说是他招的?若是你不来,他……恐怕……”
“我知道,刘相跟皇上立了军令状,若是没有这些女兵,刘相必死。”
“你这么恨文官,为何还要帮他?是不是,有人让你帮的?”
“对,皇上让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刘相乃是股肱之臣,我听家父说,当年太上皇同意让皇上带兵征战,就是刘相以举家荣华富贵甚至满门性命向太上皇作出担保的……皇上是个念旧之人,帮他很奇怪吗?”
刘女道:“念旧之人?你是怎么得出这个印象的?”
“难道不是吗?”
“完全不是,他就是个喜新厌旧之人。你知道不知道,其实这两三年,刘相和他早就闹翻了。”
“这我倒是听说过,听说是因为当年安王阵前招亲,激怒了很多文官,刘相对他失望了,觉得他荒淫好色,不是可以托以大事之人。但是,皇上好像并没有责怪刘相,反正就是他让我带了兵去找刘相的。奇怪了,你一个相府丫鬟,你管些干什么?”
刘女道:“你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一些?”
“是啊,难道还有别的?”
“你们是不是也不知道刘相跟皇家的关系?”
“没听说过,不就是君与臣的关系吗?难道还有别的关系?”
刘女一时不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