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就算王大人告老还乡了,可在朝廷上还是有些人脉的,我听说那位王小姐无论是学识还是外貌,配你那是绰绰有余。
此事不必再议,婚约不变,赶在王大人返乡之前,把婚事办了!”
司马平闷闷不乐的退出了房间。
紧接着中年男子便把跟随在司马平身边的管家召了进来。
身形佝偻的管家静静地站在中年男子身前,等着自己家老爷的问话。
“平儿最近没惹什么大麻烦吧!”
管家想了想摇头说道:“除了几天前和锦衣卫的几个小旗官,在酒楼为了一个姑娘打了一架,老爷施了家法之后,少爷就一直在房间里读书,从没出过门。”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读书?就他!”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跟随他十几年的老管家,郑重的开口:“以后叮嘱平儿,不要再去招惹锦衣卫的人,婚事完成之前,看好了他,不要让他走出府门半步!”
……
另一边,方达三人拉着槛车回到锦衣卫衙门之后,迅速把衙门里的几个大夫请进了牢房。
谢必安满是不解,他知道方达就是一个医术了得的大夫,为什么还要去请那些古板的老家伙。
没过一会儿,满头白发的王大夫颤着身子走出了牢房,慢慢走到王泽川面前。
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摔在地上,方达连忙上前扶住了王大夫。
王大夫给了方达一个感谢的眼神,再次看着王泽川行礼说道:“王大人,里面的人命是保住了,不过……”
他咽了一口唾沫,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一向见惯血腥场面的大夫也从没见过被折磨成这样的犯人。
他颤着声音再次开口:“不过,他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了,双眼也被挖掉,耳朵也聋了……”
说着,王大夫的身体再次颤动了几下,他咽了一口唾沫。
“就连手脚筋也被挑断了!”
“又聋又瞎,还不能说话不能写字,这他妈的怎么交流……”
此时方达心里骂起娘来。
倒是范无救有些于心不忍的开口:“刑部的人也太狠了吧!”
一旁的谢必安白了他一眼,开口道:“如果你被人杀了,我抓住凶手,肯定比这还要狠!”
“呸呸呸!瞎说什么,你才死了!”范无救连忙冲着地上吐了几口唾沫。
王泽川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犯人,又看了一眼方达,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牢房。
范无救和谢必安则是一脸郑重的拍了拍方达的肩膀。
前者开口:“别着急,咱们再想想办法,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方达摊了摊双手:“能有什么办法,听不见也看不见,不能说话还不能写字,这是一个字都不能交流啊!”
“这他妈的问个屁的毒药……”
方达又开始骂起娘来。
清正堂九楼茶室。
王泽川恭敬地弯腰站在堂前。
他从地牢出来之后,就直接找了赵寻,赵寻则把他带到了姜公的面前。
将刚才的事情全部汇报一遍之后,坐在茶案前的靳刚久久没有说话。
忽然,靳刚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一张纸说道:“把这东西拿回去看看吧!”
王泽川疑惑的接过一看,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这是马景山的供词……”
……
川子阁,方达三人看着王泽川带回来的刑部供词。
供词上,马景山的行凶过程交代的一清二楚。
先是借故回家探亲,做好不在场的证明,再偷偷潜回京城,暗中杀害刑部比部主事余洪胜。
方达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马景山的作案动机是寻私仇。
但供词上却也并未写明,两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更加奇怪的是,如此破绽百出的供词,最下方居然写着“证据确凿”四个大字。
看着方达疑惑的神情,一旁的范无救开口道:“怎么了?这供词有问题?”
“确实有问题!”谢必安点头应道。
范无救抬起头,用那充满睿智的眼神看着方达和谢必安问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方达则是摇了摇头,指着供词上的一句话说道:
“你们看,‘我杀余洪胜乃是私仇’这句话就是作案动机,可是如果两人之间真有什么深仇大恨。
现在余洪胜已经被马景山杀掉了,并且在马景山的住处发现了凶器。”
方达从桌上拿起一份验尸报告再次开口:“和仵作得出的结论一样,余洪胜是被一根银针穿头而死!”
范无救皱眉说道:“对啊!”
方达再次摇头:“不对,如果余洪胜是被马景山的银针杀死的,但是在现场我们可并没有发现那根针。”
方达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与凶手可是交过手。”
“你那哪是交手啊,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