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一觉醒来,只见一个男子立于剑之上,从远处飞掠而过。
剑以他通常认为喷气式飞机的速度划破空气。
只是几下心跳之后,剑与人都只是远处的一个模糊点。
牧尘看着那个点越来越小,直到他被剧烈的头痛和大量的记忆分散了注意力。
很痛。
他盯着自己的手,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指摆动的身体感觉上。
突如其来的记忆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攥紧拳头,咬着牙,将记忆推开。
他们只是不断地来。
片刻之后,他觉得有什么东西突然响起。
他无能为力,只能松开精神的束缚,任由回忆冲刷着自己。
疼痛消失了,他开始更加注意从脑海中掠过的画面。
他原本以为的一条大河,实际上是由两条截然不同的溪流组成的。
一方面,他想起了现代世界。
他的名字……他的名字让他无法理解。
他记得在飞机上并从全球信息网络中获取各种娱乐。
他记得上学时拼命保住奖学金。
他记得忙碌的扑克游戏和漫长的周末花在农贸市场的摊位上,尽其所能保持自己的零用钱,同时他从事无薪实习,这应该是他职业生涯的跳板。
他设法与他的主管美酒佳肴,并将实习变成了一份可靠的工作机会,等待他毕业。
他记得和他的朋友出去庆祝。
他试图打电话给朋友们时,他们的脸都变得模糊了,就这一点而言,晚上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模糊的。
但最后的记忆以惊人的清晰来袭:一次孤独的回家路,一道闪电从一个晴朗的夜空......
牧尘叹了口气。
他读过很多毫无意义的死亡,但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只能希望它被摄像机拍到了。
至少那时他会以病毒视频的形式尝试不朽。
实际上,他的其他记忆流表明他可能有机会尝试一种更实用的永生形式。
牧尘出生在千战大陆,一个男人女人都可以通过一个叫做修炼的过程来发挥非凡力量的世界。
打坐、修武、秘药的消耗,结合在一起,给修炼者带来了不可思议的力量、神通,以及近乎无限的寿命。
看到一个人踩着飞剑,牧尘觉得可以断定自己现在是在那个修真界了。
要么是那个,要么是他的头脑终于从过度劳累中清醒过来,但这不是他要浪费时间担心的事情。
可惜,牧尘自己并不是修炼者,离得很远。
他是一个被旅商老人收养的孤儿。
老人常说,他想把遗产传给自己养大的人,哪怕只是一匹骡子和一车货。
一想到老人,他的心就一阵刺痛。
一个月前,他死于心力衰竭,这让他感到震惊。
老旅商年纪大了,但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虚弱的迹象。
早上他把牧尘踹醒,骂牧尘睡懒觉。
下午他丢下缰绳,捂着胸口,瘫倒在地。
等到牧尘把他带到下一个村子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凉了。
牧尘处理了所有的葬礼,和一群陌生人一起为老旅商守夜。
然后,他卖掉了他们背着的货物,为云峰宗定下路线。
他以前曾去过一次,记得听说过一个臭名昭著的低级管家。
他本来打算贿赂管家,让他作为外门弟子偷偷溜进宗门。
以他可怕的天赋,他唯一希望进入一个宗门的方法就是走后门。
一个人走这么长的路,他一直很紧张,但专注于成为一名修炼者的梦想,让他的精神振作了起来。
他已经到达宗门不到一天的路程,并且一直在扎营过夜。
这时,一道闪电从晴朗的天空中击中了他。
现在回想起来,这似乎是一个特别愚蠢的少年的计划。
这有点情有可原,因为他还是个少年。
是他?
牧尘将目光移开,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他的衬衫左袖已经被闪电烧掉了,露出了一条经过十七年努力锻炼出来的手臂,丝毫没有现代奢华生活积累的松弛。
牧尘哼了一声,站起身来。
由于早晨的露水,他的后背湿漉漉的,在地上昏倒了一夜后,一阵阵的疼痛袭来。
只是一个合唱,而不是他所期望的交响乐。
牧尘没有修炼过神通,但在艰难的生活中,他已经积累了相当多的天生韧性。
不幸的是,这还不足以保护他免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