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月道:“你们还是见识不广,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毒下到杯子有的是法子。”
陆风竹急道:“快说说有哪些法子?”
顾庭月道:“你向人请教问题能不能有点礼貌?谦虚一点?”
陆风竹无奈,只得低声道:“顾姑娘,还请你赐教。”
顾庭月道:“第一种法子,就是那杯子中原本就有毒药,只是被蜡或者糯米之类的东西封住,待得到了一定时间酒将封住毒药的东西化开,这毒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下到酒里了吗?”
陆风竹叫道:“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找柳姑娘问问她能否在杯子里找到一些蜡或糯米的残渣。”
顾庭月冷冷地道:“你叫唤什么?人家柳姐姐验过多少东西,这种伎俩她岂能不知,若是发现有异常,早就告诉你了。”
陆风竹抓了抓头,道:“这样啊,那还有别的法子吗?”
顾庭月道:“当然有,你们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案子,就是有一户人家厨房的屋梁上住着一条蛇,这户人家做饭时蛇被烟熏后就探出脑袋来往下吐毒液,毒液落到了饭菜里,就把人给毒死了。这个案子很有名,当时查了很久,冤死了好几个人才查清真相,本朝的刑名手册里专门记录了这件案子。”
陆风竹道:“对啊!这毒可以从半空中落下来,我怎么没想到!”
顾庭月道:“世上有一种天蚕丝,无色无味,完全是透明的,只要有人伏在屋梁之上,然后将这种丝线缓缓放下,再沿着丝线把毒一点点的滴入杯中,就能杀人于无形。”
陆风竹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顾姑娘,这么复杂的杀人方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苏岸舟道:“你忘了她原来是做什么的了?暗杀可是潜龙卫一项必须得学的重要本事。陆捕头,没事最好少得罪月儿,不然你小心有头睡觉没头起床。”
顾庭月白了他一眼,道:“要小心的人是你,像你这样的人杀起来可容易了,只要我高兴,至少有十种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你归西。”
苏岸舟叫道:“我早就知道你觊觎家产,所以一直想对我下手对不对?”
顾庭月道:“你放屁,那些家产是外公留下的,本来就有我一份,包括万通当铺的地契都是属于我的,我要是不高兴今天晚上就能让你去睡大街!”
苏岸舟不甘示弱:“你吃的,用的,戴的金银首饰哪样不是我花的钱?我晚上去睡大街,你明天就连饭都没得吃…”
陆风竹没空听他们兄妹斗嘴,他立刻折回银晖楼,来到桑五娘举办宴会的那间屋子,他爬到屋梁之上,发现这里足够宽确实能让一个人藏身,而且屋梁之上没有积灰,这么看起来不久之前确实有人上来过,在屋梁中间有一枚十字镖,他立刻探身将镖给取了过来。
他仔细看了看,没发现别的线索,当即翻身下到地上,然后坐到一张案几前,抬头一看,觉得这屋梁离开地面有两丈多高,若是不特意抬头,似乎确实不会发现上面有人,可问题是万一有人抬头呢?躲在梁上的风险是不是太大了?况且如果滴毒药到杯子里,桑五娘就离得这么近,她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他心里开始埋怨顾庭月,明明知道有这种垂丝下毒的方法却不早点说出来,若当场说出来也许早就把凶手抓住了。
他回到行捕司,决定还是得要好好审问一下琦玉。
琦玉此刻被关在牢房中正坐立不安,见到陆风竹进来脸上顿时露出害怕的神情。
陆风竹道:“琦玉,我有些问题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不然你以后就得在牢里待着了。”
琦玉吓得哭了出来:“陆捕头,我,我确实没给五娘下毒呀,我是清白的!”
陆风竹道:“清白不清白可不是由你自己说了算的!我问你,你给桑五娘倒酒时可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吗?”
琦玉道:“没...要说有,就是五娘她一直盯着我,看的我有些发毛,她很在乎那羊脂玉瓶,生怕我会把瓶子给摔了。”
陆风竹问:“她为何如此在意这玉瓶?”
琦玉答道:“五娘自从得到这只玉瓶后整个人容光焕发,年轻了二十岁,所以她将这玉瓶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肯拿出来给你们看。”
陆风竹问:“桑五娘有吃奇石散的习惯?”
琦玉点了点头,道:“是的,她说有高人指点过她,只要将酒倒入玉瓶之中然后再和着奇石散一起服下就可以返老还童越来越年轻。”
陆风竹道:“你是桑五娘身边的人,她真的越来越年轻了?还是仅仅是靠化妆来遮掩脸上的皱纹?”
琦玉道:“我每日侍候五娘洗漱,她的肌肤确实越来越光滑,我觉得那玉瓶真的是有神效,不过…”
陆风竹问:“不过什么?”
琦玉道:“五娘得到玉瓶后每天晚上都要…都要杀一条蛇,然后将蛇血倒入瓶中放上半个时辰后喝掉,每次她喝蛇血时的样子都很吓人,两只眼睛通红,脸上青筋凸显,像是被妖物上身一般。”
陆风竹问:“她是自己杀的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