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酒壶和陈小龙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
实验证明,脑袋比酒壶结实。
因为酒壶碎了,酒水洒落。
拿起杯子,屁股刚抬起来悬空的陈小龙,张大嘴巴蒙圈无比,再次被迫坐了下来。
混杂着酒水的一抹殷红,顺着额角流淌而下。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许毅然手里的酒杯,很是快速砸落。
嘭!
这一声比刚才的闷哼脆,因为是矮脚肥胖的洋酒杯,里头酒水不多,砰然碎裂。
第一下的疼痛感受清晰,第二下随之而来,不重,却加剧了伤口,易碎玻璃划破皮肤。
酒精渗透到血液里面去,霎时间,陈小龙顿感刺痛。
豁然站起来,一手抓住许毅然的衣领,陈小龙凶恶狰狞地咬牙切齿道:“许毅然,你发什么神经?”
“干你娘的,你当我好欺负是吧?我没惹你,动手动脚的真以为我怕你吗?”
“我可不是那两个怂蛋,要生气也是我,而不是你!”
他很用力抓住衣领,想要把人拽过来,或者提小鸡仔一样,把人拎起来。
哪料许毅然下盘稳健,双脚如大树扎入泥土的根须;纵情声色,日夜迷醉在酒场夜场里面陈小龙,早已虚不可耐,再怎么用力也没能把人移动半寸。
不知何时,许毅然早已收起笑容,冷眼横扫,森然道:“第一下是替我爸打的,第二下是我今晚受到的委屈!”
陈小龙这下更蒙了,涨红着脸问:“你爸?你受委屈关我鸟事,妈的,别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就敢胡作非为.......”
他抬起手,欲要指着许毅然的鼻子骂。
但被一巴掌拍开!
“我最讨厌被人指着鼻子骂!”
许毅然蛮横道:“城北旧农技站的院子是你在背后推动重新开发的吧?”
“那里有一套我家的房子,我爸在那儿被人伤了。”
“头破血流!”
“我今晚过去被人怼得哑口无言!”
“我还发现,有人在暗中鼓噪居民闹事。”
“别跟我说不关你的事,即便真的与你无关,我也认定一定和你有关系!”
“陈小龙,你好生在县里呆着,做生意,吃喝玩乐随便都可以,甚至把手伸到旅游发展去我也没意见。”
“但你要搞我的家人,我一定跟你不死不休!”
“我许毅然再怎么做,也仅仅是干掉你陈家两个不长眼的家伙,没有碰触底线,你反倒是不讲规矩呢。”
顺势抓住陈小龙的手腕,许毅然基本没有怎么用力,只是简单扣住关节,使用擒拿的关节技往后一掰,抓住衣领的手很自然吃疼松开。
抹了一把脸上流淌的液体混合物,陈小龙甩动吃疼的手,愤恨盯着眼前男人久久不说话,只能冷哼来表达不甘心。
许毅然突然的发难,吓坏了洪文武他们。
本来因为客人的到来,房间隐约早已停止很久,大家气氛活跃,来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所有人都傻掉。
他们的心态都一样,搬凳子,看好戏。
只有卜铭是第一时间反应快速,绕过低矮的桌子欲要过来帮忙。
待得差不多距离,他才停下来伺机而动,因为看到是许毅然占据优势和上风。
“来,别说这些影响心情的事儿,大家欢乐今宵!”
脸上再次挂起微笑,仿佛刚才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许毅然拿起服务员准备好的酒杯,再次举起来吆喝大家喝酒。
洪文武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当先附和。
余下的人怀揣疑惑,但还是把心思藏起来,二表哥蓝舒畅是最迟缓过劲来的。
他首次见识到表弟如此凶悍的一面!
当场爆头!
这是街边低素质的大排档才常见,想不到在这么高端的场所,许毅然一个如此有身份的人,竟然做出粗鄙的事。
十足街边混子流氓。
问题是,挨打的那个竟然偃旗息鼓,息事宁人。
当然了,他也捕捉到对话中关键信息。
喝完酒迫不急大抓着表弟问:“舅舅怎么了?”
“没事,小时候住的那套房子如今准备拆迁征收,我爸今天收租去,顺便跟租客提了一下,推搡中不小心磕破脑袋。”
许毅然装作云淡风琴。
不知道是喝酒放大了情绪还是真的关心肉疼,蓝舒畅拍桌子骂道:“草他妈大爷的,敢动我家的人,找死。”
“谁,告诉二表哥,我今晚就去收拾他!”
许毅然笑着拍打二表哥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别生气,这事情我能解决的,用不着你操心。”
最怕喝醉酒的人,听到一点不爽的事出头,闹大,一发不可收拾。
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孤零零在角落,不知道想什么的陈小龙。
老庞很懂事地过去安抚照顾,让服务员叫人过来清扫一下玻璃残渣。
房间内气氛变得很微妙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