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流转,光华璀璨,将阵法空间映照的如梦如幻。
如此美妙的环境,此时却是死寂一片。
殷受和玉蔓真人已经离开了,弥罗仰着头,呆愣愣地看着穹顶上的繁星,眼中透着绝望。
一切是那么的诡异,那么的不真实,处处挑战着他原有的认知。
眼前依旧回放着刚刚的场景……
人皇将已经到手的至宝,转手便欲送给女修,没有丝毫的不舍与留恋。
这不正常,人族说好的贪婪呢?
若是没有这份贪婪,那么之前其表现出的一切,便都说不通了。
要知道,即便凡人无法使用至宝,可正如那女修所说,即便贴身佩戴也能有无数的好处。
如果这都不想要,那么请圣教来做什么?
王者牧民,所行的种种举措,归根结底,图得不过一个“利”字。
自己之利,亦或是血脉家族之利。
初时,他还以为自己与一众同门的遭遇,是那女修看穿了自己身怀至宝,令得人皇心生贪念,因此动手抢夺。
若真是如此,他是可以理解的,便是身陷囹圄,也自信有着脱身之道。
至于以后如何找回场子,根本无需忧虑,手段多得是。
可现在他迷茫了,根本想不通人皇到底想要干什么,更不要提思考相应的脱身之法了。
非但如此,还有那个女修,他也看不透,明明修为境界并不算高,可偏偏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压力。
自己教中的至宝,被自己蕴养了无数岁月,也不过是堪堪打上了一丝烙印。
而其蕴含的威能,自己更是心知肚明。
可自己看到了什么?
至宝被人皇送入女修的手中,竟然拒绝与自己建立联系。
非但如此,其灵性明明已经恢复,可毫无反抗之意,老老实实地待在女修的掌心之中。
其后更是被那女修用绳子绑缚,制成了一根项链,挂在了人皇的脖颈上,自此隐去灵性,变成了一个无用的饰物。
这女修到底是谁?
具有此般能力,为何在截教之中寂寂无名?
至宝都不要,那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各种纷繁复杂的念头自脑海中显现,弥罗感觉自己像是跌入了无底深渊,四周漆黑一片,看不到半点光明。
失落、迷茫、痛苦种种情绪混杂,最终化作了恐惧,对未来无知的恐惧。
他快要被逼疯了……
“我佛慈悲,师兄你召集我等之时,不是说已与人皇商议妥当,为其广施教化之法,如今到得朝歌,为何却是困阵以待?”
不远处的一根玉柱上,绑缚着的僧人似是经不住这压抑的气氛,忍不住开口。
虽然声音还算平和,可预期与现实严重不符,在话语之中难免带着些许埋怨。
这话一出,像是在平静的潭水中投下了一颗石子,立时荡起了阵阵涟漪。
“是啊,师兄,莫不是你与那人皇有怨,牵累了我等……”
“我佛慈悲,师兄若是得罪了人皇,不妨认个错……”
“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兄莫不是有事未曾告知我等……”
“师兄乃是教主亲传,不知可还有法宝……”
“我佛慈悲,吾观那人皇不是善类,还望师兄快些想出脱身之策……”
一时间,嗡嗡嗡的声音回荡,比之前念经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弥罗被困于迷雾中,苦思冥想亦寻不到任何方向,本就心烦意乱,如今这嗡嗡声入耳,顿时犹如火上浇油。
一张胖脸变得扭曲狰狞,暴喝出声:
“闭嘴!”
接着,他猛地扭过头,看向那第一个开口的僧人,赤红的眼中闪过寒芒。
“摩柯多,你在质疑本座?”
那僧人身体微微一震,眼中的瞳孔诡异地变成细线,透着慌乱与恐惧。
无端受困的阴郁之气使他忘记了,眼前这位师兄,虽然表面上敦厚和善,可对敌之时却最是阴狠毒辣。
比常人大很多的嘴巴动了动,换上了一副诚恳的表情:“我佛慈悲,一时不察竟犯了嗔戒,还望师兄恕罪。”
“哼!”弥罗眯了眯眼,环视四周,冷声道:“本座为光大圣教殚精竭虑,处处提携尔等,尔等不思感恩,些许困境,便欲与本座翻脸不成?”
“请师兄恕罪,我等不敢!”群僧齐声应道。
“呵呵……”弥罗冷笑一声,闭上眼睛缓缓开口:
“此事有些诡异,本座一时还未看清缘由,尔等且稍安勿躁,待本座探明其中关节,自有手段带尔等脱困。”
“事关我教兴衰,些许委屈还是值得的,一切当以教中大计为重,我佛慈悲。”
眨眼之间,胖脸上的神色已经化作了宝相庄严。
“我佛慈悲……”
佛号炸响回荡,为死寂的空间增添了一分生气。
于此同时,殷受与玉蔓真人已在主殿中相对而坐,悠闲地饮着茶。
“婆婆,要不要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