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宝安很明显已经猜到了一些刘承的心思,对于江南这么一大块肥肉,却能耗费时间与孛罗帖木儿扯皮,刘承绝对有另外高深的考量。
“呵呵,你说的有道理,我想了一下,决定可以帮孛罗帖木儿这个忙!”刘承说道。
“太好了,在下多谢刘帅!”卢宝安连忙拱手说道。
“不过,我也有另外的要求。”刘承继续讲道。
“刘帅请讲!”
“我们濠州军的商社,以后进入江南做生意,不准你们的官员军队盘查,也不准任何理由扣押人员和货物,当然通关税,还是按照正常的规矩来办!”刘承说道。
卢宝安一听,顿时有些不太理解。
刘承做了这么大的让步,竟然就为了自己手下商人在江南做生意方便吗?
“刘帅,就这个条件吗?”卢宝安问道。
“没错,只有这一个。”
“好,小人可以答应下来,保证万无一失!”卢宝安连忙说道。
“既然没问题,那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刘承一摆手,也就不再多留卢宝安了。
“多谢刘帅,在下告辞!”卢宝安拱手行礼,然后麻溜儿的离开了,仿佛害怕多待一会儿,刘承就要变卦反悔。
对于刘承的让步,常遇春、毛贵等人都是非常的惊讶。
“大哥,咱们银子和粮食还没有拿到手,就这么退走了?”常遇春有些不解。
“是啊,大帅,未免太便宜孛罗帖木儿那个鞑子了。”毛贵也是觉得刘承让步太大。
刘承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们的目的,已经基本达成,苗兵和浙东水军皆是大败,从此以后江南再也没有能与我们抗衡的勇气了,那些银子和粮食,孛罗帖木儿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赖账。”
说到这里,刘承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而且,汴梁方面又有了新的变化,我们在集庆也待不了太久,需要回濠州了。”
常遇春和毛贵对视一眼,都是感到有些惊讶。
“大哥,汴梁那边又怎么了?”常遇春问道。
“难道鞑子又要进犯汴梁?”毛贵也是非常疑惑。
刘承摇头,“都不是,而是汴梁发生了瘟疫,许多人都是染上瘟疫了,包括丞相刘福通。”
“什么,瘟疫?”
“瘟疫?!”
常遇春和毛贵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作为古代与饥荒并列的大灾难,瘟疫的赫赫凶名,绝对是能够让常遇春这种铁汉子都闻之色变。
“是啊,汴梁瘟疫,特别是刘福通病重,那汴梁局势可就危险了,一旦汴梁有危险,我们濠州自然会紧随其后面临鞑虏威胁。”刘承沉声说道。
刘承安排的商社,一直都在进行秘密的情报传递工作。
汴梁这一次瘟疫规模其实并不算大,但是麻烦就麻烦在,作为红巾军实际首领的刘福通感染病重。
自从韩山童死后,红巾军没有分崩离析,刘福通起了最关键的作用,东路军芝麻李等人就算是再想要谋求独立发展,也都要买刘福通的面子。
若是刘福通病死了,那蒙元必然会发疯一般反扑。
这种情况下,刘承必须要在濠州坐镇。
短短一天时间,蒙元江南统制卢宝安就带回来了消息,蒙元江南行台藩王孛罗帖木儿完全答应刘承的要求,从此以后濠州军控制的商社,在江南一切活动都给与最大方便。
刘承对于孛罗帖木儿来说,已经是一个无法战胜的对手,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不敢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濠州军撤退后,孛罗帖木儿立刻派人向着大都方向运送粮草、布匹、丝绸和金银。
这一批上贡,总计价值不过十多万两银子,但也足以让孛罗帖木儿暂时有一个交代。
与此同时,孛罗帖木儿还随船运送了自己的奏章。
在奏章里面,孛罗帖木儿详细描述了他是如何面对濠州军进犯面不改色,从容镇定智退濠州贼刘承的详细过程。
这一封奏章情节跌宕起伏,把孛罗帖木儿一个足智多谋、临危不乱的大元忠良形象描绘的淋漓尽致。
……
大都城内。
蒙元皇帝妥欢帖木儿端坐在龙椅上,穿着一身白色云纹的蒙古袍子,露出梳着两条辫子的脑袋,一脸威严的开口说道。
“孛罗帖木儿送来了三十万石粮草等物资,在山东境内被反贼芝麻李水军水军摧毁了一半,只送来了十多万,如此以往下去,大都的百万军民将会要饿肚子了,你们两个人,可有什么办法?”
在妥欢帖木儿面前的两个人,正是大元丞相脱脱和左丞哈麻。
“启禀陛下,山东反贼芝麻李残杀朝廷官员,已经占据了整个山东,朝廷想要长治久安,那就得遏制他们,否则不但朝廷海上漕粮会受到威胁,大都城恐怕也是会有反贼再次来袭啊!”脱脱连忙担忧的说道。
“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朕只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妥欢帖木儿不满的说道。
最近大元王朝的局面是越来越糟